废弃的垢海炼狱如同无边无际的死水,那熟悉的男子身影立在海边,如墨般的长发被风微微吹起,一身黑色锦衣,眼神冷冽。
一抹红光闪过,夏离飞降至其身边,她望着他的侧脸,是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
“夏离,别来无恙。”
相柳的声音是她所熟悉的清冷,许多年未听过,却仍旧寥寥数语便将她拉扯进无尽的过往中。
“相柳君亦如当年风华绝代,世无其二。”
相柳挑起唇角冷笑一声,将目光转向夏离道:“呵,那还要归功于你将我封印在那深海炼狱,让我免于风霜,是吧?”
“如此长的岁月未见,一开口便是恩怨?”
“也对,你我之间无甚好谈的。”
相柳一伸手,掌间唤出晃着寒光的湛泸剑。
他白皙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指落在漆黑的剑身上,显得异常妖冶。
夏离瞟了一眼相柳手中的剑,并未惊慌,而是缓缓说道:“看来我们之间除了横眉冷对,就只剩兵戎相见了。”
“只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一个人来。”
“既然相柳君邀我一人前来赴战,我怎会不遵守呢?”
“你明知道如今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可我料定你不会杀我。”
相柳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色,手中利剑飞舞,剑鸣声夹杂着风声,剑尖直指向夏离的胸口。
夏离就那样望着他,甚至没有眨一下眼,她安之若素,仿若如今在她胸口前的是一朵花,而非一柄剑。
湛泸剑周身泛着光芒,剑柄一端是黑色锦衣的男子,剑尖一端是身着赤色衣袍的女子,时光弹跳在剑身上,二人的目光互相望着,谁都执拗着不肯做出丝毫让步。
他的眼里带着三分薄凉,两分怒火,一分怨憎,还有五分复杂的,难以揣测的感情。
她的眼里仿若容了天下河山,既坚定又悲悯,却又隐约透着半分森寒。
她朝着他走近一步,剑尖抵在她的衣裳上,略微划破了上好的绸缎。
躲在暗处的郁垒紧紧盯着这场景,紧张得手心冒汗,夏离当然不准他一同前来,可他实在是难以安心,只得偷偷跟随至此。
郁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暗自握紧手中的战戢,随时准备着冲上去救出夏离。
可郁垒没想到,在下一刻相柳竟然收起了湛泸剑,他只开口道:“如今你已经失去一根雀翎,我手有兵器胜之不武,不如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