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昭犹豫了片刻,便坐了下去。
“我听说你从五岁起,便被穆老爷带着在马厩里驯马了?”李君泽温声问道。
穆子昭摇了摇头。
李君泽诧异了一下:“难道不是?”
“是三岁。”穆子昭说,“我们穆家人,都是从三岁开始就要跟战马待在一起,与小马一起长大,如此一来,长大了才有默契,马儿才听话。”
不得不说,穆家人在驯马一术上确实有一手,三岁大的孩子,怕是连走路都不稳当,居然就敢带到马厩里,这么大点的孩子又懂什么?
不过赵丝言却明白了,也许穆子昭从小是与马一起长大的,所以心思比较单纯。
赵丝言不想听了,这样的穆子昭根本不是李君泽的对手,怕是没说几句话,就要被李君泽给收买了。
赵丝言脸上露出了意兴阑珊之色。
那边穆子昭已经坐下了,李君泽亲自给穆子昭倒了一杯茶。
穆子昭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李君泽开了口,“这些年来,登州军威名赫赫,战绩累累,都在说登州军如何如何不易,却没有人说穆家为了供应战马做出来的贡献。”
穆子昭闻言,立刻惊诧地望向了李君泽,眼神微动。
这些年,穆家在登州的地位很超然,可是实际上尊重穆家、看得起穆家的人却寥寥无几,都将穆家戏称为‘养马的’,毕竟穆家常年与畜生打交道,被看作是贱业,比不上真正的农户。
这就是打仗必须要用到战马,离不开穆家,可是就跟武将一样,离不开打仗的将士,又同时看不起武将。
就连穆家人出门都会被人轻视,所以这些年来,穆家人就很少露面了。
可是在,李君泽说,穆家人为了战事做出了贡献。
李君泽对上了穆子昭的眼睛,“其实我知道,这些年穆家过得并不好,但是穆家人一直在坚持,不在意那些轻视的目光,却依旧坚持着养马驯马,是为了大旗,为了登州的百姓。”
穆子昭眼神微微一动,却是有些不愤地说道:“那又怎么样,他们一样瞧不起穆家!我娘出门还是会被人轻视,还是会有人说她身上有味道,怎么会有味道?我娘那么爱干净……”
那些不过都是别人的偏见罢了。
“我知道,知道穆家的委屈,可是这么多年,穆家都坚持下来了,现在却要放弃了么?”李君泽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了起来:“穆家告诉我没有马,我可以信,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