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不甚在意地说道,顿了顿,他看了赵丝言一眼:“你顾虑的,是何家吧?”
这次轮到赵丝言诧异了,她有些愕然地望向了李君泽,想了想,她试探地问道:“我有表现出来么?”
李君泽笑了笑,“如果你亲近何家,孙家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只是我有点不明白,我记得赵大人与何大人两人关系还不错来着。”
赵丝言想了想,淡淡地说道:“我们赵家是书香世家,大辽常年入侵,百姓民不聊生,我爹心中有感,才弃文从武,甚至不惜被家族背离,父母厌弃,他是个单纯的人,只想征战沙场,便是有朝一人,马革裹尸,他也无怨无悔。”顿了顿,她抬起头,望入李君泽的眼:“他可以死于疆场之上,奋勇杀敌,死不足惜,他面向敌人,永不后退,但射向他的箭不能来自他的背后,他可以死在大辽人的手上,但绝不能是他的战友。”
其实这才是赵丝言最意难平的事情,赵亭山当初若不是看到了登州的百姓,苦不堪言,他又怎会弃文从武,他可以战死沙场,她身为他的女儿,虽然也会伤心难过,但她知道,他爹做的是对的事,她不会拦着他。
可是赵亭山是死于权利倾轧争斗陷害,而且还是他最好的兄弟!赵丝言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一点。
李君泽心中闪过一抹疑虑,按照赵丝言的说法,她是觉得何青山会对赵亭山不利,可是他来登州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几位将领的背景过去也算有过了解,据他了解,何青山与赵亭山交好的动机虽说有些不纯粹,但他目前也没做过对赵亭山不利的事情。
为何赵丝言会如此肯定?好像何青山一定会害赵亭山一样,她为何会如此笃定呢?
李君泽有些想不明白,她眼中浓浓的痛色,让他的心头也是一紧。
“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你爹的,绝不会让你伤心难过。”李君泽温声劝解道。
赵丝言微微一笑,“我相信的。”
她也会保护好她爹,让谁都不能再伤害他,谁都不行。
赵丝言向外看了看:“我估摸着陈婉莹应该已经发现了章……章公子吧,我们也该出去了。”
“不着急,总要给她一点时间善后。”李君泽懒洋洋地说道。
其实就是不想跟她那么早分开而已。
赵丝言又道:“我不去见她,我想见见江侍卫,他也来了吧?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他聊聊?”
李君泽深深地看了赵丝言一眼,让赵丝言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