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脑丸的香气,带着一阵清新舒爽,源源不绝的送入易淳的鼻翼。
她已醒,却因为听到床畔低沉的说话声而一直假寐着。
“皇上,瑜夫人在门口负荆请罪,求见皇上一面。”
李公公的嗓子,易淳听得出来,他在那喊皇上,想必唐翰就在身边,易淳屏气凝神,专心的等待着唐翰的回答。
“先杖责四十大板,送湖心亭,不许给她送吃食,更不许给她配伺候的人。”
“是,奴才这就去办!”
好狠的处罚,看来易淳的一番良苦用心还是没有白费的。
不过多少的,易淳有些过意不去了,毕竟若是真打了四十大板,又不给吃食的话,伤口感染腐败有可能死,饥饿难耐也可能死。
左右算来,瑜夫人的下场似乎只有一个:死。
瑜夫人虽然有错,但却是被人假了双手,最错的,当属背后操纵她的那位,如此酷刑,也不当全落在瑜夫人身上。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她终缓缓睁开了眼睛:“皇上!”
“你醒了?”为何唐翰的眼眸中,居然有担心的神色,是易淳错眼了吗?
她就当自己是错眼了,唐翰这样冷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关怀她一个小嫔妃的死活,再说他们两人可是牛头不对马嘴,谁看谁都看不惯的。
“嗯,早醒了。”
她大方承认自己装睡,然后目光扫了眼屋内,是她的宝华殿没错,可是为何屋子里只有唐翰和她两人独处,她颇有些不自在,于是乎不动声色的往里挪了个身为,适当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那也该听到朕对瑜夫人的发落了吧,你可还满意?”
唐翰本以为易淳听着会高兴,却不想她非但没有露出半分喜悦之色,反倒皱了眉头:“皇上为何不问她一问,我和她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我也不抢她的浩荡皇恩,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易淳这一句无意是提醒。
唐翰目光凝了一下。
易淳继续往下:“还有皇上为什么不觉得奇怪,就算瑜夫人恃宠而骄,也该知道私自关押妃嫔是重罪,会直接让她失宠,她为什么这么傻,守着现在的显赫地位不要,非要把自己弄到失宠那么悲惨的境地?”
唐翰已经明白了,对门外一声冷喊:“张德全。”
很快,御前太监张德全推门而入,跪在下首:“皇上有和吩咐?”
“去告诉李斯,把那女人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