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或许平了,但是她的气可是没消。
她对他言听计从,他却因为私人情绪多加挑剔,还又企图不顾她的意愿强吻她。
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如此对她,她有何过,她何其无辜?
倔强着,她就是不过去,反正也九死一生过了,再死一次她也不怕了。
站在原地,她腰杆笔直,眼睛清冷。
他忽然沉沉的叹了口气,放下了身段主动走了过来,在易淳触不及防间,大掌一探,轻轻的把她揽入了怀中,冰凉的唇,印上了她的脖颈,在她耳边轻轻吐气:“朕伤了你。”
易淳震惊,有些无措:“你干嘛?”
满腔的火气,愣是就这么发不出来了。
他这是做什么,给一巴掌,再揉一揉吗?
奶奶的,他当她是什么?可为什么,他这样疲倦的沙哑的又温柔歉意的声音,居然让她一点火气都发不出来了呢?
“让朕抱一会儿,只一会儿。”
他如同个孩子,轻轻的拥着她,脸孔在她的脖子上辗转了一番,终于找到个束缚的位置,埋了下去。
感受着他突出的热气,沿着微微床开的衣领送到背上温热的肌肤,易淳忽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样过分的亲热,让人好无所适从,可偏偏不能拒绝。
因为现在的他看上去,好孤单,好可怜的样子。
如同世界大战过的纷乱现场,一抹明黄和一抹粉红轻轻相拥,这幅景象有些凄凉,就好像世界末日已经到来,两个恋人紧紧相拥着等死一样。
易淳知道,她的设想是有些天马行空了一点,可是放眼望去,这整个房间确实给人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他到底是在气什么?应该不是气太后这么简单吧?
易淳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眼眸静静的扫了一眼屋子,目光最后落在了屋子里唯一完好的一张画像身上。
画像上画的是很寻常普通的山水画,边上所有的字画都在唐翰的发狂中没有幸免于难,却只有这幅一分一毫都没有伤到,得以完整保全,是唐翰漏掉了这一副,还会特地保全的?
看一眼那画像,再看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真是惨不忍睹啊惨不忍睹。
易淳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个拥抱上,只当自己是根柱子,给累了人稍微靠着休息一下,目光一直骨碌在房间里的狼藉中。
那样漫不经心的拥抱,似乎有些引起了唐翰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