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若不知父母叔伯,也没见过兄弟姐妹,只知道两年前被仇家“烈焰炃雷手”灭了全族,被他释放的火鸢伤了血脉,导致终身血如火烧,据说是独孤斩月救下她这孤女,用金甲子吸食火血为她降热解毒,不过因为当时惊吓过度失去记忆,所以这些都是药奴告诉自己的。
“不疼吗?”药奴仔细检查,发现金甲子宛如钢筋铁石牢牢吸附在雪若的手肘内,大约放心了才来假意关心。
“比起你歹毒,它的嘴更毒”
怎么会不痛呢?那钢针一般的尖腭,那铁刺一般的利爪,多少个日夜撕扯雪若的神经,痛得她夜不能寐,但是她绝对不能哭泣,因为有特殊的理由。
而这特殊理由之一就是她不想让斩月难过,斩月曾经温柔地说叫她忍一忍。她便把这句话当作至理名言,所以雪若只能将这撕心裂肺的痛隐藏至深,直到夜深人静再偷偷释放出来。
不是哭泣,而是以痛治痛,只要拼命地咬着自己的右臂,才能忘记金甲子带来的撕心裂肺,所以她的右臂总是伤痕累累,可是她总可以把右臂妥善地藏在长袖里,药奴从不知道,斩月……也绝对不可能知道。
这是第四只金甲子。金甲子吸血的速度极慢,因为吸的是血中精华,所以需要一整年才能吸满一只。眼前这只金甲子浑身剔透无暇,水晶雕刻一般,因为吸食了火血,它的体内一半都是绯红的鲜血,在晶莹的光泽下闪着耀眼的血光。
用手指来回轻触这只金甲子的硬壳,眼神却飘至千里之外,雪若幽幽道“金甲子才吸了一半,还有五个月才见得着他……”一年中只有正月才见他一面,可雪若为何如此满足?
药奴把手搭在她的手腕处,闭上眼睛细细诊脉,他的手不似一般男人那般粗糙,相反细白如瓷,柔弱无骨,毫无半丝瑕疵,比女子的素手胜过万分,这都归功于每隔一个时辰药奴便用牛乳泡手,再涂抹润肤软骨的药脂,方能保证双手的柔弱,这般保养的纤巧玉手诊断把脉时才更加精准无误。
“我好意提醒你,最好不要痴人说梦,更何况你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药奴起身去抓药。
“还好你没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雪若自嘲的笑道。“寻常百姓家我这个岁数早该结婚生子了!”
药奴手中的金称秤砣滑落。“哪有人敢娶十岁孩子为妻?”
“只要斩月肯娶我,年龄不是问题,再说……”雪若有点激动“我总觉得我的心理年龄比身体年龄大的多!”
药奴捡起的秤砣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