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足惜?
“你到底说的是蛇……还是人?”虫儿心里被他的话语牵引,无端一揪。
“反正不是指我……”药奴意有所指再多笑一丝。
他此言,正说痛了自己的心。
虫儿深知,她确实一直都只是一个死不足惜的药人而已。
起码在独孤斩月的眼里,她一直都死不足惜。
自己坠涯的时候,他未曾找她,自己重现眼前的时候,他未曾认她。
他这般无心无肝,都是因为那该死的梅姑娘。
殷蛇再挪些许,居然盘上了虫儿的锦鞋,单属于蛇类寒凉阴森的猎杀气息,隔着鞋子依然清晰可察,贴身入骨。
可惜它顽固的森冷比不及虫儿心头被药奴点燃的妒火。
她为独孤斩月可以一死,梅姑娘可以为独孤斩月做什么?
虫儿用双倍于殷蛇的嚣厉眼神回赠给它,就是拿通身的血去换个痛快,也不枉爱过一场。
鬼使神差缓慢提起裙角,露出雪白的小腿,镇定自若道“药奴公子,请你先回避片刻,殷蛇的血皮脱落时,飞溅的血腥是有剧毒的。”
“你难道就不怕毒吗?”药奴置若罔闻,他的身子纹丝不动,他揽住虫儿的腰的手纹丝不动。
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虫儿的靓影,纹丝不动。
突然,殷蛇大约被虫儿裸露的肌肤中,香甜的血味缭绕,弹弓一射伏身而出,径直奔向她的小腿。
顾不得回答药奴的问题,瞋目死盯殷蛇血盆大口內,颗颗锋齿森森白白,闪烁着寒郁的光芒。
静等着被嗫咬的剧痛袭来。
那些钻肉切骨的坚硬在爆发中森然,最终于瞬间埋藏在一只如婴儿般细嫩的手背內。
药奴一声不吭,提前将自己的手摸在虫儿腿前,替她挡下那致命一击。
虫儿极其震惊道“你的手……”
药奴的手,就是他的命。
那殷蛇长牙透骨后,出乎意外竟不断反蜷自己的身子,欲要挣扎开来,看来它也是条顽固的蛇,发现自己咬死的不是心内初定的猎物,疯狂旋转身子想要脱身下来。
药奴默默提运全身真气,将手心握拳锁死殷蛇,任它颠倒乾坤,钻烂掌背的骨肉,也断不得轻易拔出毒牙来。
药奴最珍视的芊芊玉手,须臾被殷蛇剧毒的利牙,搅浑作绯红刺目的烂肉。
“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你不怕毒?”药奴脸颊似有苍白,但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