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你太残忍了。”他一字一顿,断言着虫儿的阴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而现在,是不是无论是谁,只要他开罪了你,你都可以轻易视为草芥并加以折磨,冷漠无情又另眼旁观?”
虫儿无心辩解,雀漓潇最近的失常她已经习惯了似的,况且,她做了什么或者想做什么,从来都不需要解释。
雀漓潇看她毫无反应,更无愧疚的姿态,自己的脸上反而像被针扎一般,重新洇出羞色,层层渐红。
“不行!”
他不管不顾地挡开虫儿,将一双手直接放置在炼妖塔门,双臂忿张打开铜铁巨门。
“虫虫,莫要一步错,步步错!”
他把手伸进塔炉内,欲把妖眼从中揪出来。
虫儿勿动声色,藏去被挠伤的手背,另一手反向如白龙探海,蓦然摁住雀漓潇的腕骨,将他的手搁停在炼妖塔一寸外的距离,再不得碰触。
“虫虫,你……”雀漓潇的恼怒与失望分明摆在脸上。
“出去,立刻,马上。”虫儿也将果决的态度摆在明处。
纵然她一直忍他让他,忽略他的一切诡异举止,但是再三再四地违背自己的意愿,甚至想要扭转她的意志。
虫儿决定不让
雀漓潇的喉结滚动出难上难下的频率,“虫虫……”
她终于开始厌弃他了吗?
“出……去……”
“好!”雀漓潇的软臂挥甩,反复几次,才摆脱开虫儿铁嵌般的虎口,“忍了许久,你终于要爆发了,是吗?”
“我以前对你来说,尚存着利用价值时,你已烦我,如今我酥手酥脚,只能像个乞丐般对你怜怜乞求,你便有理由,更加烦我了,不是吗?”
“原来如此……”他的瞳孔蓦地放大至极限,余白狭少,分外可怖。
“什么惩处妖眼,不过是你敷衍我的套辞,你怕我把妖眼从里面掏出来后,就得继续替我修炼治病的丹药了,是不是?”
不知如何因缘,雀漓潇的半妖之身忽然显形,单面左眸的麻黑仁子骤然溶解成芒白,空泛中隐透着惊悚决绝的烟色。
裂帛之声随之而来,连带着半边翅膀也倏然膨开,绽放,横扫千军万马,卷地妖风把虫儿荡开几尺距离。
腿上旧伤欲裂,痛得虫儿脸色急转直下,白汗涔涔。
“既然你已厌弃我至此,索性就叫你,更加讨厌我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好了。”
不掩不烦,甚至是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