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放了一发子弹,被夏之茗试枪时打没了,那不是恶心人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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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渐渐亮了,一夜没睡的两人都有些疲乏,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休憩了一小会儿,赵跖才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眺望远方,句芜道荒原绵延数十里,它是阻隔南乡道与济北的藩篱,可以说济水以南的荒凉与无序,很大程度上是这片不毛之地造成的。
它阻隔了灵溪派的触角,滋养了杀人夺宝和打家劫舍的罪恶,即使在这不毛之地,赵跖自然能够隐隐约约看到黄土地下风化的枯骨。
平坦辽阔,直到极目尽头,像是一片黄褐色的汪洋大海,没有丘陵山川,有的只是遍地的黄沙与枯草。
夏之茗比赵跖起得早,只睡了小半个时辰,她就穿好了衣服,没有戴各种繁杂的首饰,而且把散乱的头发扎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
身穿赵跖带来的白袍,脚上是一双黑色深筒兽皮靴,眼珠子黑漆漆的,小麦色的皮肤透着一股子青春活泼的气息,赵跖望着她的背影,看她钉在黄沙里的双脚,就像这苍茫大地里长出来的一朵精致小花。
衣衫飘动,身法轻灵,虽然皮肤微黑却掩盖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
不说话的夏之茗,还挺可爱的嘛——
只见她抿着嘴,似笑非笑的瞅着赵跖,一身男装的夏之茗看起来像是个模样俊俏的小后生,甚至比林水瑶还要好看。
“夏大小姐,你是不是该回家了?不然夏老前辈可要着急了。”
“好像是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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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溪派,辽望峰。
刚下了一场雨的辽望峰平白多了一点清脆,几只不知名的小鸟飞在雨画亭上叽叽喳喳的叫。
秘堂里,堂主杜修恭恭敬敬的现站在陈无宇身边,陈无宇手里拿着两个传讯符默默不语。
“四海帮的暗子怎么说?”
陈无宇突然开口道。
“回禀宗主。”
杜修的脸色从来都是古井无波:“四海帮近日生了变故,冯不破整日不出西舵,听说他现在整日花天酒地,而且西舵的弟子好像都在慢慢潜逃……”
“潜逃?”
陈无宇手指轻叩,双眼微眯,不知在想着什么。
“没错,据探子来报,西舵的人一天比一天少,应该是在潜逃。”
陈无宇沉吟不语,一天前四海帮派人传讯,说帮主侯人杰勾结化形大妖,残害百姓,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