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意料之外的变故往往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当后果超出可以承受的范畴后,再高昂的头颅也会像被晒蔫了的青菜一样耷拉下来。
邓家再富有,一时间要支付一百两黄金,也会伤筋痛骨,承受巨大压力,因此邓迁徒只好忍气吞声。
邓迁徒并不想信,合约的内容是真的,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别无选择,只好认栽,老老实实跟着官差,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作坊。
虽然杂役工负责的工作上不了台面,但是毕竟邓迁徒的职务是总管,只需安排别人动手即可,勿需自己亲手动。
整整干了一天,他勉强挺了过来。
傍晚下工以后,邓迁徒急匆匆回到家中,当着阿爸的面对李管家狂批了一顿。
“李管家啊李管家,你在我邓家也呆了二十多年了吧?你……这办的叫什么事啊?花了那么多银子,竟然给我找了一个洗茅厕的杂役工……你……我老邓家的颜面都给你丢尽了。”邓迁徒气愤地说道。
李管家和邓唯利正在密谋一件非常机密的要事,邓迁徒冲进门就劈头盖脸骂道,一时半会把他给骂蒙了。
李管家被吓了一跳,惊讶地道:“不能啊!昨天,莫掌柜亲自答应,给你安排总管一职的,我们还签合约了呢!不信,你问老爷。”
邓唯利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吹着手中的热茶,一边狠狠地瞪了莾撞的儿子一眼。他本想狠批他不敲门便闯进他的房间,没想他先倒了苦水。邓唯利欲言又止,便摆出一副不悦的威严样子。
“嚷什么嚷?你看不到我正和李管谈要紧事吗?你那点破事大,还是关乎我邓家生死存亡的事大?”邓唯利说着,狠狠将茶杯往桌子一顿,立刻把邓迁徒给震住了。
“阿爸……我不管,我堂堂邓家的大公子怎么能到作坊里,做洗茅房的杂役总管呢?这丢我的面子不要紧,那可是丢了你老的面子啊!”邓迁徒看到阿爸生气后,立刻走了过去,使出像女孩子一样撒娇的铩手锏。
邓唯利看到唯一的儿子一眼,心软了,问道:“李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报……报告老爷!昨天,莫掌柜仅跟我说,可以给少爷安排一个总管职务,也没具体说是干什么的,我也没多问……”李管家想到自己办事不够细心而紧张起来,说话也有点不利索了。
如今,邓唯利刚刚接到更重要的任务,儿子到作坊帮工的事已显得微不足道了,他没有想责怪跟随自己多年的李管家的意思,便将藏在衣袖的合约拿出来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