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泽湖的边上,有一个镇子,环湖而建,沿岭而成,叫作雷泽镇。
依旧是风清日丽。
“你怎么会阴阳术的?”黄贞坐在圆凳上,看着魏尺木。她思虑再三,还是直接地问了出来。
不过她只是问魏尺木为什么会阴阳术而不是问他是不是阴阳家的传人。毕竟,会阴阳术的也未必就是阴阳家的传人。
魏尺木坐在床沿上,黄贞为他治了伤,如今已无大碍。可当他听到这句问话的时候,心中的感觉有点复杂。
这是他下山以来,第一次有人认出了他的武功,魏尺木不知是该害怕还是该高兴。
可这个身份让他寂寞太久了,作为杂家的传人,却无人知,无人晓,无人说——不能说,也不敢说。
魏尺木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紧凑黑衣,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她有一对儿远山眉,如泼墨的风景;左边眼角下还长着一粒小小的泪痣,平添了几分风情。
魏尺木有一种感觉,这女子既然能认出阴阳术,或许她也是百家传人之一。他抑制不住这种猜测与莫名的信任,终于把多年的心结打开了一角:“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又为我疗伤。我叫魏尺木,来自相州不违山。我的确会一点儿阴阳术,那是因为……我是,我是杂家传人。”
魏尺木竟然有些啰嗦,一口气道明了全部的身份与来历,最后在说到自己身份的时候,还显得有一些尴尬。
黄贞并没有觉得好笑,因为她听到“杂家传人”这四个字的时候,想到的只有秦相吕不韦的那一支传承。
而且她同魏尺木一样,作为阴阳家的传人,一样寂寥。如今难得遇到一个同道中人,她也想一吐心声:“原来你是秦相吕公的传人,那会些阴阳术也就不足为奇了。”黄贞顿了顿,又开口道,“我叫颜如诗,是阴阳家的传人。”
虽然如此,她还是没有向魏尺木透漏她是黄巢女儿的这个身份。这并非她刻意隐瞒,只是觉得这层身份在这一刻并不合适。
魏尺木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她也是百家传人。便欣喜道:“颜姑娘,你是我遇着的第一个百家传人,不知道还能遇着哪一家。”
“我师父说过,百家传人到了现在,只怕不会超过十个,哪里就那么容易遇着了?而且,就算是遇着了也可能会错过,如果不是你使了这一手“水寻”,我又恰好看见,恐怕我们两个也就此错过了。”黄贞也显得十分开心,积郁已久的烦闷一扫而空。
“啊,原来那招阴阳术叫‘水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