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看上去有些暴躁,许是被花笙的喊声扰了清梦。
花笙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男人身材魁梧挺拔,衣衫干净利索。
袖口脚腕处皆束住,看样子是个练家子,目测以她如今这柔弱的身子骨是打不过了。
便讨好似的讪讪道:“大叔!请问这是哪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倒也直言:“这是陌将军府的柴房,你舅舅把你卖来府里当下人,天太晚夫人睡了,你就先在柴房住一晚吧!明日等夫人再起来了给你安排去处。”
听着男人的话,在脑海中飞速运转,总结出了以下几点:
一:把她打晕的果然是花不为。
二:她还是没能逃脱被卖的命运。
三:花不为就是个大骗子,说好的婆家呢?就让她住柴房?还做下人?
见男人欲关门离去,花笙猛的起身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那男人的腿,委屈巴巴的哭着:“大叔!不!大哥!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那个舅舅,好赌成性,在外面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讨债的人上门催账,将我娘亲活活逼死,又将我打晕了卖了进来,呜呜呜……”
花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小手紧紧的抱着男人的腿不撒手,听那男人沉沉的叹了口气,又继续哭道:“大哥!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娘亲还等着我下葬,就让我们这可怜的母女再见上最后一面吧!”
花笙使劲眨巴着眼睛,希望能让眼眶里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泪水,能流出来的多一些。
但在沉沉的叹气声过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到了这个年纪,已经见惯了太多可怜的人了。
半晌,大叔将花笙的手从腿上扯了下来:“姑娘,我知道你可怜,但这世上可怜之人又何止你一个,既然入了咱们将军府,日后必然会有好日子过了。”
语重心长,像个家中长辈。
看这样子,装可怜是没用了。
“她们都叫我周叔,这里是将军府,你是跑不掉的,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你若害怕,门我就不关了。”
周叔像是能看透一切一般,说罢,转身离去。
而柴房的门,果真为她留了一条缝,门缝中透出一丝红色的暖光。
透过门缝向外看,寂静一片,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可就在她准备踏出房门之时,发觉对面的屋檐上,站着一个黑衣暗卫,想来定是守护府中安全的。
花笙便又悄悄的缩回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