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龙飞凤舞,力透纸背,颇有一股豪迈之气,书中写道:
弟班超顿首,征战月余,久未见兄,上原之会,念念在心,历历在目。依兄战略,得大汉天威之佑,弟幸克鄯善、于寘,西域诸国,闻风而动,南线大定,北线战机已至。兄不日将进击匈奴,弟有数言,望兄三思。匈奴,北番也,一者,逐水草,若浮萍,风餐露宿,甚为困苦,故重利无义,利在,可以抛妻弃子,与禽兽无异;二者,草莽之地,蛮野之邦,只识弯弓射雕,纵马舞刀,不通文字,不晓语言,凡事皆求诸鬼神,凡人皆惧鬼神。兄文武韬略,胜弟百倍,他日克敌,望兄多思此二者。愿来日聚首天山之畔,共把酒谈笑谈天下!
耿恭看毕,心潮澎湃,他将信慢慢折好,收入怀中,缓缓走入后院,仰望苍穹,见飞鸟依依,流云悠悠,不禁长啸道:“匈奴无信,故信鬼神;匈奴无义,故抛妻子!聚首天山,指日可待!我耿恭对天立誓,将效仿霍去病,不扫尽匈奴,绝不成家立室!”当下大开筵席,与使者以及吴猛等人痛饮,尽欢而散。
马府,灯火通明。马娟倚窗,酥手托腮,蹙眉沉思,时而忧郁连连,时而脸带笑意。这些天,有耿恭作伴,成天斗剑论兵,走马逐兔,非常快乐。可是,这样的时光能够永远吗?耿恭始终把自己当成兄弟,要不要告诉他,我是个女孩子呢?然而,马娟总觉很难为情,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正思索着,父亲的脚步声响起。马娟抬头,看到父亲领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边走边说:“刘将军,你年已六十,还甘冒风霜,往讨匈奴,此番为国之心,可昭日月呐,就连战国时的廉颇,也不过如此。”
老头的老脸油然发亮,滴溜溜一双小眼,迸出喜悦的光芒,他掀须笑道:“马将军是伏波将军之后,自幼饱读兵书,随父征战,智勇深沉,此等战事,本轮不到我这个老家伙,可三生有幸,蒙皇上信任,只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刘将军谦虚了,刘将军能征善战,谁人不知?当年,将军闯入敌营,一把刀连挑十八员敌将,又连下十城,令敌人闻风丧胆,不敢抵抗。那云台阁上刻画的二十八将,本该有你一席,怎奈事不遂人愿呐。”
马娟突然想到,这个白胡子老头,不正是下博侯刘张吗?父亲找他,会说北击匈奴的战事吗?想到这里,马娟的心仿佛挂在万米悬崖中,不着天地,空空荡荡,随风飘舞。她知道,耿恭又将随军出征了,茫茫戈壁,刀光剑影,从此一场酷战,换来白骨皑皑,春闺中,又有多少怨女,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