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驻兵,他当然畏惧,遂避实就虚,道:“你们汉朝,都有些什么人物?”吴猛道:“远的暂且不说,单说这征西主帅窦固、耿秉两位将军,以一万之众,杀退匈奴十万,擒杀小王无数,你说是不是英雄?那忽思,是西域第一猛将吧,被耿恭将军杀得丢盔弃甲,一箭射死!这位范羌,大王刚也见过他的箭术,他大战温赤,箭法如神,惊心动魄,大王现在便可问问,他是不是一位人物。”
元星子低头不语,沉默了一会,问:“你们汉朝,这样的人有多少?”吴猛哈哈一笑,道:“车载斗量,不计其数!”忽来在旁插嘴道:“此话恐怕不是真的。”元星子闷声不语,心事重重,默默地喝酒酒。而吴猛、范羌却是心无所挂,与温赤、翁归泥谈笑自若。忽来暗自佩服两人胆识。
回至驿所,吴猛道:“看到没,乌孙国主有惧意,但迟迟不表态,依我看,一是匈奴在侧,元星子害怕匈奴攻击;二是元星子心怀侥幸,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想联系龟兹、焉耆,合兵攻汉;三是旁边那个番人,我问过,叫忽来,是忽思的弟弟,他哥哥被杀,自然怀恨在心,因此不想降汉。”
“其他都不怕,只是那忽来,要不,我箭射死他!。”
“那不好。耿大哥说了,恩威并用,乌孙才能永远臣服。听说忽来与忽思大不相同,颇有声望,杀了他,恐怕乌孙不服,反而弄巧成拙。听说忽思的葬视就在这几日举行,要不我们吊丧一番,让忽来感恩德戴,怎么样?”范羌也是聪明人,吴猛一点,立即明白,道:“此计好!此计好!”两人又在灯下计议了一番,直到深夜,十分疲倦,才沉沉睡去。
次日,两人来到忽思丧事现场,只见温赤、翁归泥等一干乌孙重臣都悉数参加,忽来一身素服,两眼通红,直勾勾望着吴猛、范羌,充满了仇恨,恶狠狠地问:“你们来干什么?来看笑话吗?”乌孙兵执着兵器,冲向前来。吴猛、范羌脸色不改,毫不理睬,径直走到忽思灵前,跪下磕头,吴猛哭道:“秋风切切,白露茫茫。哀哉忽思,一生英雄,力能扛鼎,斧劈华山,气吞万里,名垂宇宙,奈何英年早逝?壮哉忽思,控弦十万,生为乌孙,死为乌孙,耿耿忠心,日月可昭;痛哉忽思,堪为壮士,我兄耿恭,苦君先逝,扼腕长叹,若得走马,谈兵论武,岂不快哉?惜哉忽思,大汉乌孙,古为至交,情比金坚,源远流长,奈何不明,勾连匈奴,掠杀我朝……”
吴猛泪流满面,起初有点勉强,哭着哭着,忽然想起丧在匈奴刀下的父母,不禁痛从心来,哭得痛快淋漓、情真意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