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答礼,将耿恭被人暗算的事略略一说。耿秉暗想公主留宿大臣家,若被他人知道,必援作话柄,弹劾耿家,遂备了轿,问:“谁愿护送公主入宫?”
范羌等人当然不愿,石修向前一步,躬身道:“我愿意。”
石修向来心细如发,由他护送,自是万无一失,耿秉当然放心。又请了郎中,替耿恭把脉,称并无大碍。众人守在耿恭床前,目不交睫。凌晨时,耿恭“啊”地一声,悠悠醒来,只觉头痛欲裂,"sheny"道:“水、水、水……”
耿秉等人大喜,手忙脚乱,拿来一碗水,灌入耿恭嘴里。耿恭喝完,长叹一声,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母亲、娟妹在路上行走,走着走着,母亲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娟妹也不见了,我一个人走啊走啊,遇到一群拿刀的人,要来杀我,我怒了,便将他们杀死。又走啊走啊,一伙奇装异服的蛮夷也拿着刀,要来砍来,我又将他们杀死。然后,我累了,突然摔了一跤,居然掉到一个黑暗的井里,心里惶恐得很,急着急着,就醒了……”
耿恭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已是气喘吁吁。耿秉忙道:“弟弟不要胡思乱想,早点休息吧。”
耿恭摇摇头,叹道:“哥哥,弟虽经常做梦。可是,没有那个梦这么真切,一切宛如刚刚发生,唉,难道这是上苍的启示?哥哥,您说的对,天一亮,我就去见皇上,请求守孝三年,弟要静一静……”
杨晏站起来,沉吟道:“哥哥,你在梦中杀走两拨人,我算了一算,哥哥他日必能为国建功,到时封侯万里,贵不可言呐,又担心什么呢?”
耿恭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道:“什么功名利,不过一纸荒唐。我意决了,守孝三年之后,赋闲在家,在母亲与娟妹的坟旁结一茅庐,这么静静守着,平平淡淡过一生,也好。”说完,他长叹一声。
耿秉不禁黯然。前几天,耿恭还雄心壮志,他力劝其激流勇退,守孝三年。没想到,耿恭如今心灰意冷,判若两人,耿秉始料不及,他张了张嘴巴,却不知说什么好。
耿恭倦了,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众人百感交集,一同散去。石修送完玉容,归来后独守在耿恭床前,心潮澎湃,他的眼前,不住晃动着玉容的身影……
却说窦宪、窦笃苍惶逃离白云山,又在洛阳城鬼混了一番,已是半夜深更。忽见街上火把点点,大喊着耿恭。火把愈来愈近,他们见了窦宪、窦笃,大喜过望,火光中走出一一条汉子,焦急地问:“两位壮士,可曾见一个身着白袍,十分英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