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奉上狼毫大笔。章帝一把抓过,乘着一股怒气,蘸满墨,笔走龙蛇,铁划银钩,如云烟流水,一气呵成!写毕,章帝将笔掷在地上,一声长叹。
中常侍凑过一瞧,见其色其形,浓淡枯湿,断连辗转,莫不恰到好处,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气象万千,磅礴万里,不禁赞叹:“万岁爷的字收发自如,兼纳乾坤,气吐万里,正是一代明主的胸襟与气势!”
章帝烦闷之情稍解,慢步朝甘泉宫走去。甘泉宫是马太后的寝处,在未央宫东侧,不过一两里路。不一会儿就到了,章帝看到玉容公主坐在马太后身旁,不禁有些生气:“玉容,看你做的好事!私自出宫,令母后担心不已,一宿未合眼,哼,你也老大不小了,快说,干什么去呢?”
一番训斥,玉容扑簌簌掉下泪来。章帝顿时软下来,叹息道:“妹妹,你是公主,不要动不动就哭,让天下人见了笑话。”
马太后嗔道:“你这皇帝哥哥,一来便是责备,玉容自小爱哭,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好点说呢?”
章帝剑眉紧锁,也不作声,重重坐下,呼呼喘着气。玉容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满一地。马太后见章帝心事重重,知道他有要事,遂轻轻拍了拍了玉容的肩,柔声道:“玉容,你先回去,母后待会去看你,好不好?”
玉容泪水不断,眼中尽是悲伤,泣道:“母后和皇上先忙……”她站起身,行了礼,盈盈而去。
章帝望着离去的玉容,怨道:“母后,都是您,只知道宠着玉容,对她百依百顺,连说话都不能大声一点,您看,这么大了,成天只知道哭哭啼啼,成什么体统……”
马太后叹息一声:“皇上,你妹妹长在深宫,虽然衣食无忧,可她心里寂寞,没有半点快乐。以前,还有马娟陪她,说说心里话。现在马娟死了,容儿泪水也不知流了多少。唉,她要是农家女,或许没这么痛苦了。”
章帝陷入沉思,似悟非悟,道:“母后,可是没有假设,人也不能选择,妹妹已经是帝女了,就该适应皇宫生活,而不是成天哭哭啼啼。”
马太后凝视章帝,道:“皇上,你刚才那神情,与先帝多么相像!唉,一晃几年了,先帝离我,已经很久很久了……”往昔岁月如画,涌上心头,马太后眼圈红了。她稳了稳情绪,道:“皇上,看你郁郁寡怀,究竟有什么事呢?”
章帝长叹一声,站了起来,望着远处,毅然道:“孩儿要封几个舅舅为侯!”
“什么?你要封马防、马光他们为侯?”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