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恭脸一沉:“放了他!”
杨武一把推开狱卒,笑一声:“算你娘的运气好,我哥哥来了,不然扭断你的头,当凳子坐!”狱卒如蒙大赦,全身仿佛散了架一样,飞奔而去!
耿恭朝张敞一施礼,道:“张大人,我许久未见两位兄弟,能否让我进去,与他们好好一叙?”
张敞慌忙答礼:“无妨无妨!来人,快将门打开!”奔来一名狱卒,拿了一串钥匙,摸索半天,方将牢门打开。张敞辞别而去。
耿恭缓缓进去,见里面潮湿阴暗,一股呛鼻的臭味扑面而来,李敢、杨武两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比在疏勒时,还要狼狈万分,耿恭不禁神伤:“敢弟、武弟,你们受苦了,都怪为兄没用,没能保护你们……”他心里又想:“倘若这在战场,我耿恭就是拼了命,也要将他们救出来!可如今呢,我纵有一身本领,却也无能为力!”
李敢哭道:“哥哥,这怎么怪你呢!都怪我,都怪我,成天惹事生非,害死了张封兄弟,也让哥哥挨了板子,我不是人,不是人……”李敢十分自责,提起手,便朝脸上扇去,耿恭急忙拉住:“敢弟,不要这样……”
杨武也低下头,悔恨交加:“哥哥,要是那天,我们不去洛阳河边玩,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张封兄弟也不会……”
耿恭左手挽住李敢,右手挽住杨武,席地坐下,叹息道:“你们是天上的鹰,只适合无拘无束地高翔在浩瀚无垠的天空,又怎么会安安静静地呆在笼子里呢?东归洛阳,我怕你们闹事,没有考虑你们的感受,把你们锁在府中,唉,是我错了,否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耿恭说完,双手一拍,进来一个狱卒,提了一个大篮子,放在地上,对着耿恭一躬,便即退去。李敢呵呵大笑:“不消说,哥哥定是给我们带来好吃好喝的!”打开一看,两壶酒,一盘牛肉,不禁大喜,与杨武一人一壶,手抓着牛肉,风卷残云,一下子吃得干干净净。耿恭望着,又是欢喜又是心痛,暗想:“敢弟、武弟都是性情中人,快乐与悲伤,不知掩饰,来的快,去的也快,人若能如此,却也少去许多烦恼,只是官场之中,定要吃尽苦头。”想到这里,不禁黯然。
两人酒足饭饱,打着饱嗝。李敢摸了摸肚子,叫道:“哥哥,这些时日真是饿死我们了,这牢里的东西,不是人吃的!”
耿恭道:“前些天,班超弟弟遣了使者过来,说已从乌即城脱围,回到疏勒国去了。”
李敢听了,忙抓住耿恭的手,急促地说:“哥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