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皇后被吓得脸如土色,双腿无力,颤声道:“你们快想想办法,快想想办法!马防,你是北军副将,又是将门之后,年又最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马防眉头一皱:“羌兵围而不攻,必是不知我等情况。我们在山间多布旗帜,多设火把,多缚草人,羌兵知道了,心中惊疑,必不轻易进军。”
章帝道:“事不宜迟,赶紧行动!”
幸喜庙中存有许多布帛,山间亦多有枯草。章帝以身作则,亲制旗帜,插入山中。众人见了,士气高涨,忙了一整天,已插了许多旗帜,放眼望去,五颜六色,风一吹,猎猎作响,竟似有千军万马般。章帝又命人燃起膏火,东一堆,西一堆,密密麻麻。果然,羌兵只围不攻,平静了好几日,却始终不退。
章帝忧道:“羌兵虽然不攻,这么围着,我们突不出去,终有一日,庙中无粮无水,那时,岂不饿死渴死!”
杨晏犹豫了一会,道:“皇上,臣有一计,不知当行不当行?”
“但说无妨!”
“皇上,羌人所恨,乃是窦笃侮辱石神,若不将窦笃绑往羌兵营中。”
窦宪忙道:“将窦笃绑往羌兵营中,羌兵未必肯退!大敌当前,当团结一心,岂可先杀自己人,自断手腕,自毁长城!”
杨晏冷言嘲道:“我几时说过要杀窦笃?”
窦笃向前一步:“你虽未说,可把我绑至羌营,哪里还有命在,与杀我又有什么不同呢?如果杀我一人,可以让羌人退兵,我死也值了!”
杨晏一脸鄙夷,道:“你们究竟知不知兵?”
马防沉声道:“别吵了!杨晏所言,与我不谋而合!皇上,将窦笃绑往羌营,羌人必然无懈,那时我们趁机从山上冲开一道口子,奔了出去!”
杨晏望着窦宪,连声冷笑道:“正是此意!”
窦宪听了,不禁惭愧。他其实也该想到此计,只是关心则乱。可是,真能将窦笃绑往羌营吗?那时,窦笃又如何脱身呢?他睁着一双眼,朝窦皇后不停示意。
章帝龙眉微开,叹道:“恐怕只有此计了!”
窦皇后粉泪坠下,泣道:“皇上,你忍心让窦笃深入虎穴吗?羌人并不识得窦笃,御林军那么多人,何不从中挑一两人,假装窦笃,绑往羌营呢?”
章帝沉吟不语。御林军听了,统皆不悦。窦宪、窦笃自知一入羌营,必死无疑,遂低下头,一言不发。
杨晏见了,冷冷笑道:“区区羌营,我视之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