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无一兵,怎么救皇上?倘若去邻郡借兵,又来不及了,如何是好呢?”
耿恭微微笑着,一言不发。石修也不作声,范羌怨道:“石修,你怎么也不作声?难不成我们三个杀上山去,救出皇上?”
石修道:“范羌兄弟莫急,过了今晚,自有兵来,只是究竟有多少,却不好说。”
范羌莫名其妙,望着耿恭,道:“哥哥,真是这样吗?”
耿恭笑道:“范羌,咱们今晚好好休息罢,明晚会是一场恶战呢!”
范羌见耿恭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下稍定。玉容也是满腹疑问,想问又不敢问,只好慢慢靠近了石修,低声道:“石大哥,明天早上,真有兵到吗?”
石修鼻中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玉容吐气如兰的模样映入眼帘,他心中一荡,忙低下头,不敢看,轻轻道:“公主,这不救驾的罪,可是死罪!张盱不怕,别人却怕。你看到刘盱手下那部将了吗?一脸愤愤不平,他今晚必定潜招士卒,随我们同去救驾!”
玉容半信半疑:“真的会吗?要是不会呢?那皇帝哥哥怎么办?”
石修微微一笑,道:“我本来也不敢肯定,但哥哥胸有成竹,稳如泰山,我便料知明早必定有兵!陇西多风沙,公主不要担心,好好睡一觉吧。”
玉容笑靥如花,冲石修点点头,石修顿时心一荡,热血翻腾,只觉世界惟有他们二人,这片刻的时光竟是无比幸福。
一日无话,耿恭、范羌、石修、玉容各自休息。耿恭睡至半夜,突然醒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起身,拿了一杆长枪,找了一片空地,舞了起来,只见梨花点点,枪影闪闪,耿恭练得满头大汗,心下稍定。这时,天已蒙蒙亮,西边泛出鱼肚白,他缓缓回去,忽见路旁坐了一人,双眼无神,怔怔望着西天的朝霞,身上衣袍被露水打湿,说不出的寂寞孤单,耿恭失声叫道:“石修,你怎么在这里?”
石修一惊,顿时醒来,忙站了起来,拍拍尘土,道:“哥哥这么早便来练枪啊,我也是睡不着,便出来走走。”
耿恭叹息一声,道:“修弟,不知做哥哥的该不该说,自归洛阳,你变得心事重重了。以前杨晏与我说,我却不信,还斥他多心。然而,你确实变了。你既不说究竟有何心事,哥哥也不追问,只盼你走出阴影,不要这般伤神。”
石修低下头,轻轻道:“哥哥放心,我没有心事。”
耿恭摇摇头,拉着他坐了下来,道:“没有心事的人,不会有那般伤心的眼神。修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