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低下头,望着石修,泪珠又掉下来,道:“耿大哥,你带兵与羌军作战时,石修大哥突然醒来,他听到喊杀声连连,便叫我扶他看看。石大哥远远地看了一下,担心不已,说我军已被羌兵围住,凶多吉少。我忙问怎么办,石大哥那时十分虚弱,他喘息着说,羌人的图腾是羊,羊怕虎,要是这时有虎啸声,定能将羌军吓退,只是这时哪里有虎呢?我听了,忙说我会口技,能模仿虎狼之声。石大哥不信,我学了几声,石大哥大喜,说一切拜托你了。说完,他便晕了过去。”说到这里,玉容的眼泪已如断线的珠子一般,砰砰啪啪,如落银盘,掉个不停。
耿恭甚是感动,他望着昏迷不醒的石修,握着他的手,道:“修弟,你一定要坚持住!你曾说过,呆在洛阳,如鱼入浅滩!如今,做哥哥的终于到得边陲,出征西域的梦想不远,这一切,怎么能少得了你呢?我还要你出谋划策、冲锋陷阵呢……”说到这里,耿恭已是泣不成声,汉兵见了,尽皆感动,士气高涨,愿与羌兵决一死战。
汉军在茫茫夜色里一路奔跑,马蹄声碎,激成一股热血。隐隐地,似有羌兵喊杀着追来。耿恭大喜,沉声道:“不出我所料,迷吾发现并没有老虎,恼羞成怒,必来追来,我们快点跑,将他们引到葫芦谷去,哼,就算他千军万马,到了葫芦谷,也一无所用!”
汉兵奔得越急,故意将兵器、旌旗、铠甲丢弃在地上。迷吾见了,吼道:“不错,刚才哪有什么老虎!分明是汉兵使的诡计!我们追上去,将他们剁成肉泥!”羌兵齐声欢呼,不暇多想,挥舞着马刀,往后便追。
追着追着,忽入一峡谷,迷吾大惊,道:“倘若汉军截住两头,再往下扔下石头、火把,我们岂不完了?”欲喝令撤退,可进入峡谷的羌军已有一半,且并无半点异样,如果突然后退,反而乱了阵容,迷吾只好听之任之,瞪起两只大眼,左顾右盼,头发一根根竖起。行了一会,视野一宽,竟是一处平地,迷吾心下稍宽,猛然见旁边竟有一军,夜色中辩不太清,他料必是汉军,也不多问,率军便杀了上去。两军浑战一番,忽听一人叫道:“渠帅,渠帅,且勿动手,且勿动手,自己人,自己人!”
迷吾一听,却是姚果的声音,再细细一瞧,果然是自己人,忙喝令手下人住手,却已迟了,早伤亡了好几百。两军汇在一起,迷吾问:“姚果,你怎么来了?我弟呢?”
姚果长叹一声:“渠帅,你走之后,忽然西南一角,杀出一彪军,极其勇猛,我们猝不及防,竟被他们杀上山去。我急忙令兵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