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人大喜:“多谢皇上!”顿了一下,又道:“皇上,您梦见老虎自西南而入,这行蛊之人,必在西南方向。只是,那边宫殿众多,贸然去挖木人,既打草惊蛇,又招人非议。射偶蛊既要以生菟为饵,而生菟本身是一味药,只有通过太医局,方可流入宫内,臣以为,不妨先去太医局查看,再顺藤摸瓜,必能水落石出。”
章帝叹道:“李道人心思缜密,考虑周全,有卿在,朕有何忧?”
这时,窦皇后忽道:“皇上,李道人仅为一道人,骤然得此权柄,恐文武百官不服,不如另择一老成之将为副,办起事来,亦无人敢阻了。”
章帝点头称是,低头沉思片刻,道:“就用下博候刘张吧,他既是刘氏宗亲,又多年征战,以他为副,没人敢生是非了。”
却说章帝困在陇西时,耿恭求援,张盱拒不发兵。耿恭走后,这晚,张盱卧在床上,刚刚入眠,忽听火光冲天,营中大乱,张盱大惊,披衣起坐,抓过马刀,奔去一瞧。却见营门忽开,李澄率着无数人,冲了出去。张盱喊道:“大胆李澄,半夜三更,竟敢造反!”
夜色迷茫,火光摇曳。李澄回过来头,一脸刚毅,道:“张盱,你贪财如命,擅杀西羌五百士卒,惹怒羌人,无端开了战衅!如今,羌兵将皇上困在山中,危如朝露,你乃堂堂陇西大守,却按兵不动,畏西羌如虎,此等行径,是一个臣子所为吗?你若尚有一丝天良,速速发兵,与我一道,前去救驾!”
张盱勃然大怒,眼珠忽然一转,顿了片刻,徐徐道:“李澄,你言之有理,皇上有难,誓死想救!咱们先至中军,召入诸将,商议万全之策,再来出兵,何必急在一时呢?”
李澄嘿嘿冷笑道:“张盱,休得诱我!我李澄不傻,入得中军,我还有命吗?你既无心,我也不必多费口舌!他日皇上突围,你等着诛夷九族罢!”说完,挥起鞭子,往马背一击,奔驰而去!
张盱气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欲令士卒去追,奈何李澄早有预备,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里,惟有凌乱而急促的马蹄声,随风传了过来。
李澄走后,张盱坐立不安:“究竟救不救驾呢?”思了许久,牙一咬,想道:“皇上被围已有数日,我未能出兵,已属不妥!前日耿恭前来求援,我又无情将其驱走,罪状更深一层!救与不救,都是一样,何必徒耗心力?”
主意已定,张盱安坐营内。次日晚上,见山间无数火把,如天上的星星一般,不禁心惊。过了许久,又隐隐听到喊杀震天,刀剑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