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听了,面面相觑,均想:“谁这么大胆子,敢掳走皇上?我们在场,恐怕脱不了干系!”顿时全身冒汗,心怦怦直跳。惟曹田子知道怎么回事,心想:“哪有什么皇上!皇上怎么会来南军!鲁都统临行之时,令我等戒严,但见烽烟起,便领兵赶往窦府,范羌、杨晏不过借此拖住我们,不欲我们去救!”当下十分着急,正欲发作,杨晏却勃然而起,厉声喝道:“皇上被掳,在场诸位,都有关系,没有命令,谁也不准离开中军帐半步!”范羌奋然而起,手执虎皮弓,站在帅案旁,环视诸将,威风凛凛,诸将不敢动。
曹田子叫苦不迭,他没想到杨晏将计就计,竟说皇上被南军所掳,这么一说,谁还敢动?正彷徨间,忽然营内火光冲天,喊杀声弥空,曹田子大喜,站了起来,急道:“有人作乱,我且去看看!”
原来,那亲兵聪明伶俐,退出帐外,略略一想,便知曹田子意思。他是鲁无奇的心腹,知道中军帐的地下有一条密道,出口恰好在屏风处。
亲兵通过密道,到了屏风后,见一幅金灿灿的龙辇,十分威武,倒也有几分畏惧,犹豫片刻,壮着胆子,轻轻挑开帘幕,只见里面空无一人,哪里有皇上的影子?不禁大惊,轻轻“啊”了一声。边令诚正在屏风后侧耳倾听,听得动静,转过身来,蓦见一人,正欲喝止,那亲兵抽刀捅来,边令诚干瘦如柴,如何避得开?亲兵一招得手,便从密道逃出,在营内放了一把火,又纠集了三、四千人,往中军奔来,为御林军所阻。
杨晏喝道:“南军五万兵,哪有个个皆乱的?曹将军,这种小事,何劳你亲往,只须派一校尉前往即可!”他望了望诸将,道:“周超将军,烦你带兵两千,会同御林军,讨平乱贼!”
周超一愣,不知从还是不从,犹疑了片刻,正欲起身领命,曹田子忽道:“杨晏,你不过虎贲营一司马,职小权轻,怎么能对我南军指手划脚?”
杨晏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物,却是一枚帅印。范羌亦从怀里掏出兵符,扬了扬,道:“我们既有帅印,又有兵符,不知能不能调动三军?”
曹田子勃然大怒:“你们是何人?竟敢到南军中,私自窃取帅印、兵符,简直胆大包天!”这时,那么亲兵冲了进来,大声道:“各位将军,皇上并未在营内,那副龙辇,却是空的,你们……”话未说完,一箭飞来,穿喉而过,顿时气绝。
诸将一凛,曹田子拨出剑,砍翻案几,喝道:“虎贲营欺人太甚!竟然拿皇上来骗我们,还杀了司马贺瓖,此恨此仇,怎可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