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珠的长剑定住了拿枪的手,他尖叫着痛哼,枪也握不住了,却不明白他的王为何要对自己下手。
男人收回手,看也不看他一眼,桀骜的战马在他座下,老实又规矩,踏着沉重的马步,他在玄瑟血色的视线里停住,“时间到了。”
女人原本伏在殿下身边,流着泪为他捂胸口汹涌的伤口,求他不要丢下自己一个人。
他忍痛伸手,摸摸她的发,像是下定了决定,“我永远不会丢下你一人。”
男人皱紧俊冷的眉,自始至终都没看白芷一眼,“你必须走。”
“他往哪里走!”白芷甚至都没有回头,她只是用温柔又珍惜的眼神,看着心肺被刺穿的殿下,“我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容身之处。离开我,他能去哪。”
“听见了吗?她才是你我的容身之处,”玄瑟抬眸最后看了男人一眼,“主神空间只是禁锢你的牢笼。”
他未出声,男人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继而他深深地呼进一口气,依旧是他熟悉的海棠香,视线里却有金色的锁链牢牢覆盖住他,把他往无尽深渊里拉,而锁链的另一头拴在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脚下。
在女人撕心裂肺的恸哭里,他缓缓闭上眼,手却紧紧握住了她的发带。
对不起,最后没能为你束起长发。
女人死死按住他的胸口,求他睁开眼睛,可换来的却是干枯的伤口。
“他已经死了。”她听见有人在他身后,冰冷无比地陈述。
白芷恨死了这个一直在将血淋淋的现实,剥开摊在她眼前的男人,她将冰冷的尸体抱进怀里,肩头的血顺着发丝摔进埋骨的沙场里,“你又懂什么?”
“只要我还活着,他就没有死。”
“呵呵,”男人冷冷一笑,挥手间,玄瑟的尸体就化为星星点点的流光,一起涌进他的身体里,“真可惜,他尸骨无存了。”
“你把他还给我!”白芷第一次回头,抬眼直视战马上睥睨的男人,却愣住了,那是和她的殿下如出一辙的脸。
只是左眼下一颗泠泠冽冽的泪痣,长在和她脸上泪痣相反的地方。
“殿下?”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她的玄瑟至始至终就没有因为她挡枪而心肺破碎。
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梦醒了。
男人看她一眼,视线在她肩头骇人的伤口处顿了顿,就头也不回地转身,“他已经死了。”
千军万马再次跟着他一起,齐齐后撤,万马奔腾,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