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鹰族五人便将死去四人的尸首就地埋了,拜了三拜,时间仓促,墓碑香烛皆来不及准备,众人先在山脚囫囵住上一晚,等到第二天进了倾云府再购置贡品香烛,回来祭拜四人。
转眼便是第二日,烟雨氤氲,昨晚的倾盆暴雨将泥土上的血色冲刷殆尽,也将四座矮坟冲散,山下满是泥泞之地,朝鹰族等人只得背着尸体逃到了倾云府,巧做掩饰之后便寻得了栖身的客栈,稍作休整,不敢多待,又采购了马匹,昼夜不停的赶回群山之巅。
祝清秋与任山淮经过离江酒的悉心治疗已然醒来,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但已能行走自如,洛白衣与饶梦璃各受了不同程度轻重的内外伤,好在并不伤及根本,离江酒为他们敷了药,调理了气血,也已然无碍。柳缘君的内伤太重,但离江酒已用极阳内力为之疗伤,虽然压制住了伤势,但仍需静养一段时日,用草药化解体内瘀血。而楚轻安的伤就更轻了,她也是最早恢复,一直守在刀雪客身边,从未离开半步。
可萧无痕却再也没能醒来,在饶梦璃的恳求下离江酒为萧无痕把脉,可萧无痕的阴阳噬心掌本就是极为损伤经脉的武功,而萧无痕的内力本未恢复,乃是被药物催化强制凝聚内力,萧无痕的丹田被破坏,全身经脉皆断,五脏六腑俱损,加之身上多处伤口都已见骨,已然重伤不治,或者说,真正的萧无痕早已死去,而脑中残存的一丝意识和那丸丹药,驱使着这毫无痛觉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
离江酒也无能为力,饶梦璃只得接受现实,她将萧无痕的尸首葬在梦瑶山上,刻了石碑,上书:十鬼堂故去堂主,先父萧无痕之墓。又寻来香烛瓜果,祭拜叩首,洛白衣并没有随她一同祭拜,大概是还是难以接受萧别离便是萧无痕的事实,而刀雪客尚在昏迷之中。饶梦璃三次叩拜,点上香烛,摆满贡品,又倒满一杯酒,供桌上摆着那只被鲜血染红的骨笛。一切皆备妥,饶梦璃又后退下跪,连连叩首,轻声说道:“父亲,女儿来祭拜你了。无论您是萧无痕,还是萧别离,是应无疾的手下,还是十鬼堂的堂主,您始终是养育了小璃十七年,最敬最爱的父亲。女儿也代洛哥哥和雪哥哥,和远在千里之外的封大哥他们祭拜父亲。女儿相信总有一天,洛哥哥会想明白,雪哥哥会原谅父亲做的那些错事的。女儿还要追随他们去对抗应无疾的阴谋,也为父亲报仇。父亲珍重,女儿去了。”说罢,那晶莹的泪滴落在泥土之中,饶梦璃缓缓起身,悄然离去,回到草庐之中。
而此时草庐之中,众人各有心思:洛白衣将自己锁在房中,不知再做些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