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歇息的老人家,那老头儿披着破烂的外衫打着哈欠开门说道:“你这畜生,大半夜也不叫人安生。”说罢,便朝着那瘦马走去。
才走了不过两三步,忽觉踢中了甚么柔软的东西,急忙揉着惺忪睡眼,瞪圆眼睛,定睛细看,觉得那人有几分像楚轻安,才想起楚轻安与玄衣出门,至今未归,便将她拖到屋中,抱到床上,点起油灯,捧着那油灯来到床边,借着火光细看,果然是楚轻安!
见楚轻安衣衫残破,左肩头往下一大半的青山皆被染成红色,而干涸的血迹已然板结,但还是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她的手中还紧紧攥着折雪剑。
老头不知该如何救治,只得打了一盆水来,用布条沾了水一点点替楚轻安擦去脸上的脏污,又用一块布巾搭在她的额头之上。少顷,楚轻安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被灯红照亮,再不是那昏黄的月光。老头见楚轻安苏醒便关切的问道:“丫头,你没事儿罢?”
“扶我起来......”楚轻安双唇惨白,声音极为微弱,看来是失血过多所致。
老头上了年纪,听力大不如前,只见楚轻安双唇微动,便凑到她跟前又问道:“丫头,你再说一遍?”
“扶我起来......”楚轻安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撑着床榻,欲坐起身来。老头便扶住她的臂膀,协助她盘腿坐在床上,待楚轻安坐直了身子,老头才退到一旁,环顾四周,家徒四壁,长叹一口气,拍了拍身侧说道:“可我这老家伙家里也没甚么药草,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救你啊......”
楚轻安的脸色极差,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强提一口气,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角落自己留下的包裹说道:“我那包裹里......还有些金疮药,烦劳......烦劳你替我拿来......”楚轻安的每一句话都带有极重的鼻息声。
老头儿便快步朝着楚轻安所指的方向走去,提起那蓝锦布包裹来到桌前,借着灯火解开包裹,取出一个小瓶子模样,上面还贴着红纸标签。老头儿虽不认字,但看着红纸上写着三个字,心里估摸着大概就是金疮药,便将药瓶与纱布递给了盘坐在床上的楚轻安。
楚轻安抬起眼皮,扫了一眼,便接过那金疮药与纱布,又看了一眼那老头。老人家很知趣的一言不发,退出了屋子,带上了门。楚轻安解开衣袢,脱下外衫,露出那胸口和肩膀处的一片雪白。娇嫩的皮肤上却烙着一个极为扎眼的箭疮,那外翻的伤口,显然是拔箭所致。虽然已不再流血,可仍有些红肿化脓。
楚轻安打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