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她必须要。
“刘教练。”韩露冷冰冰地开口,“就是在这个时候才要上四周。”
她没有给刘伯飞继续说话的机会,而是自己一句接一句地说了下去。
“如果放在十年前,如果我是十八岁,我说不定还能听您一句。因为我还错得起。”
“但现在不一样,我二十八岁了,我不想等,我也等不起四年了。”
“您说我的身体条件撑不住,但是,我的身体已经不会随着训练变得比现在好了。我今天跳不了四周,那代表我下一次,明年,后年,我更跳不了四周。我没有时间了。”
“我必须跳,我必须赌一把。”
她撂下这些话,到离刘伯飞尽可能远的一处位子上坐下。赵之心和工作人员察觉到了二人之间不和的气氛,谁也没敢多说什么。毕竟,这一幕已经在各个比赛中上演过不止一次了。刘伯飞偶尔能吵赢,但大多数时候的胜利者都是韩露——上难度,成功,在欢呼声中趾高气昂地走回准备区,同时得意洋洋地白上刘伯飞一眼——这是通常时候的韩露。
甚至,赵之心还看到过支持韩露的几个工作人员一起窃窃私语刘伯飞多事。
在其他人看来大概是这么回事吧。
赵之心叹了口气。
顽固保守的老教练,和打破常规的天才运动员……
也确实有媒体是这么写的。
然而事实上则不然,已经在韩露身边待了六年之久,看着她的身体条件从巅峰一点点滑落下来的赵之心再清楚不过了。
这些年,韩露对高难度动作那些近乎变态的追求也一次次挑战着她身体的极限,同时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能够做到的动作从过去的越来越多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少,原来能够较为轻松地做到的旋转跳跃动作也肉眼可见地变得吃力,赵之心早就察觉到,在这种不要命的训练和难度挑战之下,韩露的脚踝和跟腱的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那条线已经绷得越来越紧,任何时候断掉都不奇怪。
韩露自己不知道吗?
不一定。赵之心想,但是这种时候,她恐怕就是有一种没有来由的侥幸心理,认为幸运女神会永远站在她那一边。
事实上,如果换作他自己呢?
赵之心思考着,最后象征性地紧了一下韩露的冰鞋鞋带。
她的鞋带是一种和平时不同的特殊系法,平日训练的时候,鞋带就只是绑成普通的蝴蝶结,而在正式比赛的时候,她会特意将鞋带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