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这次乱七八糟的磨合之后,韩露回到宿舍,又花了点时间从这场乡村爱情版泰坦尼克号的闹剧里走出来,打开电脑,插入了刘伯飞给她的U盘。
她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资料非常细致,不仅按照文字/视频/音乐分了类,还整理了近十年来的所有他认为有价值的双人滑视频。哪些是经典,哪些是有参考价值的失误,哪些是不同人对同一曲目的诠释,刘伯飞都仔细地在标题上做出了说明。
这位教练一直是这样的,会默默地把一切都为她做到最好。
过去,她的确没有太多的精力用以体悟乐曲的情感上,她尝试过,但是失败了。而且坦白来说,这个失败有些不那么公平。刘伯飞觉得,那位加拿大裁判黛西对韩露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偏见——尤其自韩树华公开质疑她的打分之后,她像是觉得韩露天生就没有这个天赋,她就是一个把花滑当成女子跳跃大赛来比的选手。
偏见一旦形成,就很难自行去改变。
再加上韩露当时一心求胜,并没有一个很好的环境去慢慢给她培养这种感受力,形式就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此时,韩露注视着电脑屏幕上杜哈梅尔和埃里克的舞姿——这是三年前的世锦赛,她不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在做什么了。视频里,他们选择的曲目又刷新了她的认知,这是一首非常柔和的,富有东方古典韵味的曲子,于是他们的发型、服装和妆容都经过了细心的打理,在上一个视频里还对镜头露出小精灵一般的轻佻笑容的杜哈梅尔,在这里变成了神情迷离的,仿若下一秒便会消失于竹林的狐妖。
她没有接受过这样的训练课程,在过去,一直都是刘伯飞帮助她挑选“适合她的”“像她的”曲目,让她不用费太多心神就能把自己融入到曲子当中去。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事。然而此时,让她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是,她竟然觉得这很新鲜。
抹消自我,让音乐流进去。
仿佛像是小时候,她第一次接触到那一片洁净的冰场一样的新鲜感。
这种感觉,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了。
第二天,她在向孙教练请教了一些她不那么清楚的双人滑专业问题后,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被刘伯飞叫住了。
“怎么了?”她平静地问。
“……”刘伯飞欲言又止。
“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你觉得怎么样?”
韩露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很好。”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