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的手,“哎,你可醒了!吓坏我了!怎么样了?”他转身端来一只雪白的小碗,“来,喝点水。”
小敏被他灌进了一口水,她皱眉,这么苦。
弘明笑,“不是水苦,是你苦。来,多喝几口就好了。”
小敏由他把水一口口地喂进自己嘴里。意识终于慢慢地清晰起来。“我病了吗?”她虚弱地问。
“啊,”弘明仰天长叹,“你不知道你病得有多厉害!”
“我在医院住了一夜?”她完全不记得怎么来医院的。
弘明的话让她不敢相信,“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小敏震惊,“真的?”
弘明点头,“我们是星期六的凌晨来的,现在都是星期一了!”
小敏无法相信,“怎么会呢?”
弘明给她看自己腕上的手表,“你看是不是?”
小敏呆了好半天,她从来没有这么病过,“我得了什么病了?”
弘明的回答干脆利落,“心病,你一直在叫你爸爸。”她也叫过聂书俊的名字,但他才不会告诉她。“不过,等你好了,今后就有免疫力了。”
小敏望着他,“你一直在这看着我?”
弘明指着房间里的另外一张病床,“这是我的床,”又指着靠窗的桌子,“这是我的办公室。”
小敏抱歉得无法言表,“弘明,我真没想到,会这么麻烦你。”
弘明长出口气,“我特别庆幸这次来看你,要不你一个人可怎么办?”聂书俊才不会来照顾她呢,他想,可怜虫,他的感情只能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鬼鬼祟祟地生存,见不得阳光。
随后他制止她再说话,“现在别说那么多了,你太虚弱,得好好休息。饿坏了吧?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吃。”
夜深了,小敏却完全清醒了过来。借着幽暗的夜灯光,她凝视着旁边床上睡熟的弘明。人和人的缘分真是奇妙,她轻叹,又回忆起十九年前那一天。那不久前母亲不辞而别,离开了还是个小孩子的她,和精神崩溃了的父亲。她不敢回想自己是怎样熬过那段日子的。那天,她去给父亲买药,坐在公交车上,她一直在做每天都重复的白日梦,幻想着母亲会回来。忽然她听见身边有人对她说,“现在很少看见你这样的女孩子了。”然后她看见了弘明。只记得他高高的,瘦得像一根铅笔,一头乱蓬蓬的黑发,目光炯炯,跟她平时见到的男生们完全不一样----他们大都没心没肺,无忧无虑,总是喧哗着嬉笑着,动辄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