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八百,碑石如墙。纵地三千,白骨化竹。
白竹山本就是乱葬岗,无名墓碑随处可见,无坟枯骨更是占据了漫山遍野。
血滴形状的暗红树叶在地面铺了厚厚一层,走在其中就仿佛在血浆中漫步一般让人作呕。
入眼之中除了白便是红,白是白骨,红是血树,冤魂哀嚎之声随着清风徐徐环绕,盘旋在耳边除之不尽、挥之不去。
如果不是山下的十六字铭文碑做指引,很难想象此地竟然会有门派驻扎,而更难以想象的是,这个门派竟然还属于名门正派!
寂静的山野间只有规律的锄头刨地声,放眼过去只见是一位身着寿衣、头扎素带、形如枯骨的老者正在挖坑,在他身旁则摆放着成堆白骨。
也不知是他挖出来的,还是说他要帮这群暴尸荒野的幽魂送葬。
“身子骨老喽,挖不动了……”
老者低声叹息,不知是叹自己还是叹岁月不饶人,或者说是在叹堆积成山的无名尸骨。
浑浊的双眼黯淡无光,枯瘦干瘪的细长手指犹如索命鬼爪,老者放下锄头,毫不介意的坐在白骨堆上休憩。
本来仰望苍穹感慨回忆的老者,突然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精致骨匣,拉开盒盖,老者小心翼翼的从中取出一物。
食指粗的暗红躯体旁边生出数不清的对足,头顶暗红色的触须一抖一抖似在感知着外界环境,被老者轻轻捏起的暗红蜈蚣在指尖中不安的扭动,并发出不甘的低沉嘶吼。
“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咳咳,你说开始就开始吧。”老者轻咳两声,不发任何反驳意见,反倒还露出美食家品鉴食物的愉悦表情问道:“你说你算不算是大补之物?”
没等对方回答,老者便自顾自的摇头道:“算了,尝尝不就知道了么,省得那群小崽子老说我爱问东问西……”
蜈蚣好像也意识到马上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望着越来越近的暗黄色牙齿,它极力扭动着自己的躯体,同时发出声声凄厉惨叫。
“别别别,你不能这样,求你……啊!”
“嘎吱,嘎吱……”
干瘦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份愉悦表情,老者扶着骨堆慢慢起身,并送给不辞辛劳跑来给自己当点心的蜈蚣邪物一句评语:“下辈子记得给自己撒点盐,味道太淡我吃不惯……”
“咔、咔……”
规律的锄头刨地声再次在寂静的山野中环绕,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