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也不戳穿他,拿在手里随意舞了两下,真的很顺手。
“多谢师父!”
云琅听见她忽然喊这么一声,一怔,师父?然后拧眉,“谁要做你师父?”
“你啊,教了我这么多天,叫你一声师父也不为过吧。”海瑟拔出剑来仔细打量,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忽然想到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这才转身,“你们要走了?”
“嗯,两日之后。”
祭典都不看就走,肯定是有急事了。两日之后就是祭典,他们选择在典礼之时离开,最不引人注目。海瑟至今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过知道越少,麻烦越小,这不违背她的初衷。
“师父有什么想要的吗?”他送了把剑给她,她应该也要给回礼。
“没有。”实在听不惯她的称呼,云琅眉心轻皱,道:“不要乱扯师徒关系。”
“那我叫你什么?大兄弟?”
这女人……他实在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只是道:“我有名字。”
“那就……大琅儿?”
“……”
要跟海瑟比脸皮厚,那可是需要相当功力。云琅已然无语,她愉快的笑笑,心情极好,“给你吹首曲子饯别吧。”
云琅环视四周,没有看见笛子或玉箫一类的东西,她想用什么吹?
海瑟探身从挺拔的青竹上摘了一片叶子,云琅不知她要做什么,靠在柱上一言不发看着。
细长的竹叶捏在两指之间,只见她把叶子捋顺,又捏了捏竹叶的两边,随后放到两片樱色的唇间,一阵明亮清震的音色飞扬,林中嗦嗦飞起几只犀鸟。
一种从未听过的乐声,一首不知名字的曲子,随意,欢乐,高低起伏。像是融入泥土的树根,像潺潺流动的山涧,像忙碌筑巢的栖鸟,乐声清越,曲调平和,安乐而悠然。
他常年征战沙场,听惯了刚烈的嘶吼和震天的鼓声,这种归于自然的乐曲却一下子传入心肺,像是懂了沙场孤寂,懂了悲欢离合,也懂了他们的灵魂。
云琅看着眼前眉目飞扬,恣意洒脱的女子,竹叶的乐声渐缓,心底却涌出一种强烈的感觉。
一曲终了,她拨开山风吹乱的发,乌亮的双目照映出龙城的光辉,浅笑嫣然:“离程路远,希望你们一路顺风。”
云琅上前两步,蹲在她身边,百说不厌的开场白:“少主的意思……”
“嗯?”
“你要不要,跟我们回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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