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瞻的招聘要求也严格，卓钦擎的博士助理要会多钟语言，要统筹全局，要交际接洽，要安排每日从大到小的工作任务，要监督，要跟进，还要具备守口如瓶，有应对各种复杂局面的高情商。
能全部符合的人，基本可以算作十项全能了。
妻子有时候还不如助理。
郑雅琳当初一项都不符，她有她的纯情与漂亮，在她嫁给卓远瞻时有很多的向往、妄想、痴望，可是熟悉了卓远瞻所处的环境，他的恪尽职守以后，二十年来，这些向往、妄想、痴望便一个跟着一个地死绝了。
最后死掉的是郑雅琳的爱情。
郑雅琳现在就是一普通的中年妇女，黄脸上，眉眼显得特别旧，像蒙了一层灰。
她在为丈夫重新做饭，卓远瞻吃腻了大鱼大肉，充斥着调味素的饭局，只有郑雅琳真正知道他需要什么，她剥葱，把葱切成末，加一点点糖提鲜，炒一锅杂粮粉，配上牛油果与核桃仁。
做好了，转头望向丈夫，她脸上迅速掠过一丝笑意，同时还掺杂着辛酸。
“这牛油果是隔壁的王阿姨送的，她的孙子面临毕业，想请你帮忙看一下论文。”
“他孙子是博士吗？”
“本科。”
“本科生写的论文也叫论文？”
郑雅琳的微笑如电光石火般转瞬即逝。
卓远瞻拿过来瞄了一眼
“狗屁不通！保险营销的论文，真是扯淡！”
郑雅琳一手端着炒杂粮，一手扶着椅背，尽量保持欢快的语调。
“那你说，怎样的才算论文呢？”
“真正的论文，背后都有一个初衷。为了实现这个初衷，我们殚精竭虑，夜以继日，有时甚至耗费了毕生心血。”
卓钦擎在面试助理时对戚玉泉说过：男子汉是男人的升级版，一方面明确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责任感尤为强烈，另一方面又充满了梦想，崇尚个人英雄主义，比方说斯蒂芬霍金，比方说在战火中以血肉之躯抵挡敌人炮火的抗战英雄……想做成科学需要这种英雄。
这便是卓远瞻灌输给儿子的初衷。
“不像推销保险那么暴利，搞科研的一分是就是一分，努力十分也未必有一分。科研论文是用生命拼搏出的史诗。毫不夸张地说每一个科研工作者都是勇猛的斗士。”卓远瞻说得义愤填膺。
像卓远瞻这么敬业的人，如果他在上班的路上，路过银行，自动取款机突然故障，呕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