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也在心底暗骂李峤真是个书呆子,士子们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情绪正是不稳的时候,这时候岂能再去训斥?
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难倒他还想让这些贡生们再闹一出?适才他走时,圣后给他的旨意分明是安抚,一个书呆子难倒连安抚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众官紧皱眉头时,上官婉儿身形微侧之间看了坐着的那人一眼。
他对李峤知之甚深,此人诗虽然做的好,但做官做事却最是谨小慎微的。
断不可能连安抚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中年太监所说与他素来行事的习惯截然不同啊。
倒是他刚才乘肩舆进来时曾远远看见这位左相正在路上与李峤说着什么。
那李峤一边听一边还似在擦拭额头的汗珠联想到此刻这蹊跷的事情,莫非……。
李峤行事异常的根源在这位左相身上?
左相武承嗣端稳而坐,眉头同样的皱起,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异常。
“士子们如何鼓噪?”
帘幕后说话的是上官婉儿。
“有士子叫嚷要抬着集圣先师像进宫城朝……,朝天子。”
“也有些士子叫嚷请陛下赐天恩放还清河李行周,若陛下能行此恩典,他们愿就此退出皇城并即刻离开洛阳,自此终老田园,再不敢有科举名之念”
中年太监刚一说完,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从帘幕后传出。
随即一个低沉里充满着无限威压的女声传出。
“都是一群混账行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官婉儿”
虽然语意不善,但武则天的声音其实并不太大,更没有什么暴怒如雷的叱喝。
但就是如此,她这一开口,小堂里面的众官却不约而同的将身子矮了半寸。
这一瞬间,李行周的脑海里蓦然冒出一句以前只在书中的看到过的话来。
“大象无形风雷常悬于九天之外”
上官婉儿向右一个迈步。
“臣在”
“这些个混账行子们还是信服于你的,既如此你就再走一遭,告诉他们:朝廷将彻查弊案,五日后将有诏书布告天下。若其中果有情弊,朕循天道公心,自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此外,限令一个时辰之内这些个混账行子必须退出皇城各回宿处。”
“一个时辰后仍留在皇城者,着有司楫拿,本人长流三千里,子孙三代不得再与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