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般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穿入脑海,我都愣了。
我弟昨天才刚刚做了手术,从ICU转到高层病房,祝骁的消息这么灵通的吗?
还是说,他其实一直在盯着我?!
“四哥,我……”
我话没说完,他磨了磨牙,眯着眼睛盯我。
“程蓝,你有病?”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战战兢兢的不敢回答,只是呼吸急促的盯着他寒冰一样的眸子。
“还是你特么,胆子大到给我戴绿帽子?”
他那句话好像是从齿缝间蹦出来,说完,轻轻掀着唇角冷笑了一下。
后面的车被堵住,疯狂的按起了喇叭,祝骁却只当没听见。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
“不不不,那,那是我弟弟,四哥,赵平生是我弟弟!我不敢的……”
他眸光一闪,眼神里跃过促狭的光。
“哦,你弟弟有病。”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只好把那些见不得光的过往翻出来给他看,以证明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妈……改嫁之后跟了我爸,赵平生是我爸跟他前妻的孩子。”
后来的事我不想再讲,祝骁的车依旧停在原地不动,后面的人却是连喇叭都不敢按了,我们就堵在路中间,他沉默的盯了我一会儿。
“程蓝,我给你那么多钱买衣服,结果你特么每次都是这么两件破烂儿打发我,钱都花医院了?”
“……嗯。”
我垂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T,忽然不敢吭声了。
祝骁的确说过几次,说我穿的寒酸,看着碍眼。
可是医院里催住院费的时候,我连饭都舍不得吃一口,又哪里来的心思买衣服?
他大约是被我气笑了,好半晌才夹枪带棒的说了一句。
“看不出来,你特么还挺重情重义的。”
然后他飞速启动了车子,再没看我。
我不敢接话,因为问心有愧。
其实,重情重义的是赵平生才对。
要不是他救了我,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就该是我了。
所以我为他做这些,一点都不多,真的。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的刮到皇家花园,祝骁面无表情的摁了一下车门扭,剪刀门转瞬升起,拉风的不行。
好多人的视线朝车里望过来,我不自觉的遮了遮脸。
就听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