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是浓重的消毒水味儿扑面而来。
我一下子猛的惊醒,刚想从床上坐起来,才猛的反应过来,这满身的伤口疼的让人倒吸冷气。
缓了好久,我才抓着身旁的栏杆慢慢坐起来,一眼就瞥见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摆放着一张精致的小卡片。
我伸手过去拿来看了看,上面却只有两个烫金的大字。
荣河。
背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整张名片精致的好像工艺品。
荣河,荣二少?
我把它捏在手里,脑子转的很慢。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我看见的分明是祝骁。
那么,送我来医院的,是祝骁的人,还是这位荣二少呢?
他留下这张名片,又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我的脑子转过来,门口就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我下意识的把那张名片攥进手心里,手指一转,便把手掌掖进被子里。
进来的倒是个熟人,陆淮安。
他今天应该正好值班,白大褂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脖子上照例挂着听诊器。
我顿了顿,看着他开了口。
“陆医生。”
他微微颔首,迈开步子,几步就已经走到了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你这又是怎么弄的?”
我一愣,茫然的盯着他。
陆淮安挑了挑眉,看我不回答,干脆身子一弯,很随意的一屁股坐在我的病床边,抱起双手盯着我。
“我昨晚不上班,一早就听见急诊的小护士说你半夜里被送来医院,说浑身都是伤。”
“程蓝,你又去哪儿弄钱了?”
那一瞬间,我整片大脑都轰的一声,眼前差点炸出一片雪白。
陆淮安的语气很正常,但偏偏这些话一进耳,我只觉得连脸都没地方放,羞耻感一瞬间就要将我灭顶。
但其实,他应当并没有那个意思。
陆淮安挑了挑眉,大约是看我脸色不好,匆匆忙的抿了抿唇。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么说吧,现在赵平生的病根本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你明白吗?”
他抱着手臂盯着我,好像还有些什么欲语还休的话,却并没有说出来。
我沉默了半晌,才狠狠眨了眨眼,恨不得往后退几步,偏偏病床这么窄,我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