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下来。
“臭丫头,我哪里就要哭了,你还非来招我。”
陈木枝望着老太太泪流满面,却还要笑骂自己的模样,不免也是心潮涌动。
“本该一回来就来给您老人家请安,可家里变故多,耽搁了,您可千万别见怪。”
老太太脸一虎:“正要跟你算账!”
“啊……”陈木枝愣住,眼珠儿一转,怕外祖母是要责罚自己偷偷溜上战船。
这是大大的不该,朝廷没治自己的罪,也是瞧在父亲失踪的份上,对自己网开一面。
果然,老太太道:“头一桩,你胆大包了天,平常跟着你爹舞刀弄枪也就罢了,战场也是你去得的?而且还是舰船,也没个忌讳!”
若还是以前的陈木枝,绝对千万个不服,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但现在的陈木枝,就算没觉得自己错,也能推己及人、顾及民风世俗。
于是,陈木枝不分辩,低头认罪。
“再一桩,怎的一回家就与你亲戚闹不睦,传得满京城沸沸扬扬。你是个姑娘家,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陈木枝一凛,却听出了些别的滋味。
虽说老太太这是在数落自己的罪状,可这数落,其实却是替自己着想。
陈木枝没起身,还是跪在老太太膝前,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低声道:“王家表姐占我姐姐的留香居,王家舅母暗中贪没留香居的物件儿,外祖母您也知道,留香居的大部分宝贝,可都是我娘留给姐姐的……”
老太太的脸色凝重起来,半晌,缓缓道:“打她都是轻的。”
“对吧,您也说是这个理吧?”
老太太环顾屋子里,轻轻挥了挥手,郑存芳立刻乖巧地带着几个丫鬟都退了出去。
终于屋子里只剩了祖孙俩,老太太将陈木枝扶起,坐在自己身边,正色道:“跟外祖母说说,你除了打人,还做了什么?”
“把姐姐的两个贴身丫鬟藤花和娇兰,都要到了凝香居。留香居的财产册子在母亲手里,但我在首页和骑边都留了手印,她造不得假。王家的人目前都住巧思园去了,留香居派了可靠的人看守着。另外……”
老太太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点头,似是对陈木枝的处置也相当满意。
“还有什么?”
“我怕他们动不了留香居的主意,会生别的歹念,所以暗中托了账房的人留意府中的银钱来往。”
老太太思忖片刻,问:“前边那些,你做得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