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经由藤花这么一提醒,陈木枝也忆起,当时自己的确好长时间没有发作过眩晕,出事前一天,却隐隐发作过一次,因为感觉不甚强烈,所以没放在心上。
陈木枝缓缓道:“如此说来,的确事有可疑。但要证明姐姐冤死,却还不够。”
扑通一声,藤花突然跪下:“奴婢有证据,请小姐为大小姐申冤!”
“你快起来说话。”陈木枝扶起藤花,“你有什么证据?”
藤花道:“当日发现大小姐溺亡的是舅小姐,说是远远望见大小姐踉跄着栽进了池子,她赶紧呼救,可天气太冷,大小姐救上来就已经……”
见她语带哽咽,陈木枝心中怒意又起。
这王华岚,简直胡说八道。还“赶紧呼救”,当时的陈木兮可是眼睁睁望着王华岚下了毒手,将欲行呼救的杏果给死死勒住。
陈木枝心中愤怒,却没有说话,她要听藤花说。
只听藤花又道:“舅小姐最喜排场,哪回出门不是带着诸多丫鬟,奴婢听说舅小姐目击,且又是一个人去的花园,心中已然生疑。待到杏果毙命,奴婢深感不妙,便想到大小姐每日喝的药……”
陈木枝倒吸一口凉气:“药有问题?可药是柳大夫配的啊!”
“方子是柳大夫配的,这不假。可煮药,却是留香居的厨房煮的。奴婢趁着留香居混乱,从厨房里偷了药渣。奴婢略识得些药,将药渣与柳大夫的方子一对照,发现其中添了几味不明药物。”
一阵凉意,从陈木枝的背脊升起。
原来王华岚不是来“顺手捡便宜”的,暗中下药,已不是见死不救的问题,而是蓄意谋害!
“药渣还在吗?”陈木枝问。
“在,奴婢将药渣藏在留香居的妥贴处,随时可以取来。”
“此时还有谁知晓?”
“谁也没说。请原谅奴婢到今天才说,奴婢怕小姐您势单力孤,万一报仇不成反被伤害,国公府就真的……真的没活路了。”
藤花又一次跪下,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想到她数月来忍辱负重,陈木枝也是黯然,正要劝慰几句,却突然听到外头有人说话。
是双青的声音。
“快起来,外头来人了。”陈木枝低声道。
藤花却并没有听到声音。但陈木枝如此说,她还是赶紧起身,抹了抹眼泪。才站好,娇兰带着双青进来了。
“禀小姐,令国公夫人与她家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