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确定这就是当天她喝的药,那……”
陈木枝急道:“我确定,这是姐姐的贴身丫鬟事后藏起来的药渣。”
柳正谊的神情严峻起来:“这药被人动了手脚。这些都不是我方子里的药材。”
他将白色绢布铺开,仔细地从药渣中挑出好几块渣子,放到绢布上。
望着那些黑乎乎的物事,陈木枝只觉得都长得差不多模样,又谨慎地问:“会不会有人把药搞混了?”
“不会。”柳正谊缓缓地摇头,“这中间有一味最主要的药材,叫克鲁多,只产于北方荀真国。克鲁多在荀真语里的意思,是强壮的山神。”
“只产于北方荀真国……”陈木枝喃喃地道,“所以,大顺朝的寻常药铺根本买不到,对吗?”
“何止寻常药铺,便是内廷御药房,也是去年底荀真国使者进京,方才得了进贡的克鲁多。”
柳正谊眼中闪出怒火:“谁人如此歹毒,竟给木兮姑娘服用克鲁多。此药非常猛烈,别说是女子万万不能用,便是大顺朝男子,不比荀真国男子剽悍,用此药也得极为谨慎。稍有不慎,便是血冲于脑,严重者甚至脑崩而亡!”
陈木枝目瞪口呆,想起出事那几日,陈木兮的精神果然似是强劲好多,还以为是病情终于痊愈,却未料是克鲁多之神力,催命来了!
“让我查出此人,必让他偿命。”陈木枝咬牙。
柳正谊亦捏住拳头,捏到指节发白,双目却是赤红,似是强忍着情绪,半晌,终于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静室里,无声的怒火在燃烧。他们都在想着陈木兮,那个才情横溢、与世无争的陈木兮。
无争,是错了。
一个没有男主人的国公府,便是一块没有人保护的肥肉,饿狼嗷嗷待扑,只一下,便将毫无还手之力的陈木兮吞噬了。
陈木枝默默地将余下的药渣包好,包得极慢,是在思索,亦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柳大哥,姐姐得过你许多帮助,此事重大,不能再连累你。木枝自己来面对。”
这话看似陈木枝在说,实则,却是她内心的陈木兮在说。
可她眼前的柳正谊,却并不知道。他只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安国公府的二小姐,是他看着长大的“木枝姑娘”,是一个要替自己姐姐复仇的、野蛮生长的武力少女。
他不怕对陈木枝说心里话。
“不,没有连累。我的命是国公爷救的,如今国公爷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