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居外院的婆子和小厮们听说二小姐屋里出了奸细,表示了十二万分的愤慨。
真不真心,陈木枝暂时不计较。
反正眼下你愤慨就对了。
廊下点了数盏灯笼,照得院子里通亮。陈木枝悠然坐着,旁边是趴在长几上的阿梗。
她特意让丫鬟们把阿梗抬了出来,亲自观刑。
藤花喊来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举着板子站在院子中央。捆在长凳上的同喜吓得浑身瘫软,下半截裙子已然湿了。
“十杖!”陈木枝沉声道,“重重地打!”
小厮也不傻啊,同喜一路鬼嚎着进来,听听都可怕。
谁知道二小姐如今是个什么手段,哪里敢阳奉阴违,让“重重地打”,必须执行“十分重重地打”才对。
一时间,板子响声震天,没几下,殷红的鲜血便从长凳滴落到地上,同喜已然昏死了过去。
阿梗咬紧牙关,看得泪流满面。
小姐是在替她讨回公道,阿梗心里明明白白的。
怪不得大伯娘对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能以死相酬的情分,如此仗义和爱护,阿梗即便只有十二岁,也是心潮涌动,此生无憾。
十杖打完,小厮一盆水又浇醒了同喜。同喜又开始鬼嚎起来,却没了先前的中气。
陈木枝缓缓站起身,环顾院子里所有的丫鬟仆从。
“咱凝香居今儿是捉了一个内鬼,还有没有内鬼、有几个,我心里清楚。从前你们欺我岁数小,怀着二心,我不戳穿,但不代表我就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