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地憋着声音,任由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玉红在一旁望见,亦是泪流不止,垂着头悄悄退了出去。
“秦……大哥……”姜岱努力调匀着气息,用尽量温柔的声音呼唤。
可是,秦宜年还是躺着,安静地躺着。
姜岱伸出手,轻轻地碰触他的脸庞,端详着这让她思念的模样。
说来也奇怪,这样碰触着,姜岱渐渐安静了下来,泪水也止住了。
“我想看一看他的身体,可以吗?”姜岱问。
陈木枝不知该如何回答,转头去望柳正谊。
柳正谊道:“秦将军刚刚经历过非常痛苦的医治,现在全身都是绷带。”
“明白了,我会很小心。”
姜岱平静地望着他们:“我要唤醒他了。”
陈木枝顿时明白,向柳正谊使个眼色,二人退出了里屋,并轻轻关上了房门。
屋里只留了姜岱和秦宜年。
姜岱依然跪在床前,闭上眼睛,默默地作了一番祈祷,然后睁开眼睛,望着秦宜年紧闭的双目,轻声道:“秦大哥,我来了。”
她慢慢地揭开盖在秦宜年身上的薄毯。
如柳正谊所说,秦宜年身上缠满了绷带,绷带上隐隐透出药的晕黄和血的暗红。
姜岱却毫无惧意,她将秦宜年一寸一寸地看遍,甚至抚摸着秦宜年仅剩的一条腿,轻轻地叹了口气。
随后,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将身子轻轻地伏到秦宜年身上。
心脏贴着心脏,脉搏贴着脉搏。
几曾何时,他们就是这样入睡,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彼此血液的奔涌。
他们可以说很多很多的话,关于过去,关于未来。
玉红守在外间,柳正谊和陈木枝站在院子里。
鸟儿知春,鸣叫不已。
柳正谊问:“这位姜姑娘怕是……”
“倦雨楼的姜岱姑娘。”陈木枝并不避讳。
柳正谊叹道:“没想到,那里也有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
陈木枝笑了:“有情有义,原本便不看身份贵贱,身居高位、或有头有脸的,做出龌龊事的太多了。”
“木枝妹妹最近东奔西走,很有心得?”
“半年之间,我们陈家便几近家破人亡,越是往里深挖,越是触目惊心。但我是不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陈木枝不知道什么叫后退,我只知道迎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