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母亲真是舍近求远了。”
陈木枝笑起来。
王氏不解:“舍近求远?你还有什么近的上好的教习娘吗?”
“不用特意请教习娘,我常常去郑家,外祖母会教我不少,外祖母身边的几位嬷嬷,也都是早年宫里出来的,不比教习娘差。”
听陈木枝这么讲,王氏倒也信服。
舒贞郡主当年是先皇太后那么宠爱的郡主,是宫里最好的教习嬷嬷带出来的。哪个教习嬷嬷或教习娘,还能比她更精通更厉害不成。
“也对,舒贞郡主的身份,比什么教习娘都强。”王氏拍拍陈木枝扶着她胳膊的手背,“不过,你要学就要好好学,拿出平常习武的劲头来,不能半途而废,知道吗?”
唉,你这样子,也颇有当初慈母的风范。可惜,你半途而废了。
陈木枝心里嘀咕着,脸上却笑盈盈的,点着头:“嗯,木枝知道的。”
又一歪脑袋:“外祖母说,学理家,要学会看账本,母亲那儿有吗?教我看看呗。”
王氏慈祥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连拍着手背的手,都尴尬地停住了。
能说没有吗?
偌大一个国公府的主母,手上每日要过多少账目,账册这种东西,没有一马车,也有一箩筐了。
“那现在就去吧。”
都没容王氏说话,陈木枝拉着王氏就风一般地往嘉实堂的偏厅跑。
偏厅正是上午刚刚听禀的地方,三月的账册都还堆在案几上,等着王氏午歇起来再慢慢翻看,根本还没收掉呢。
这下藏也藏不得,推也推不得。
王氏坐到案几边,随手翻开一本,拿给陈木枝:“这本是园子里花木上的开销,你先看着。”
又对匆匆跑进来的双绘喝斥道:“摊了一桌子,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像什么样子,少了一两本,你有几个脑袋担着?”
双绘一看陈木枝在场,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本账册,心中已经知道不妙,立刻就上前要收拾。
“哎,不着急。”陈木枝一把按住,脑袋几乎埋进了账册堆里,“我多拿几本,我要如饥似渴地学习。”
双绘赔着笑脸:“这都是三月的账册,尚未核过。小姐要学看账册,奴婢给您拿往年的,都是归类整理好的,看起来更清楚。”
“不用这么麻烦。”陈木枝眼疾手快,从一堆账册里抽出一本,封皮上写着“首饰”二字。
“一本花木,一本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