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受罪的事还是俺扛吧。”
“满堂君,你以为我支个遮阳伞坐在这儿是为了摆排场?你想错了,我是可怜这些战俘,让那些体弱的人和病号轮换着到这里歇口气。你认识那个张宝旺吧?我也经常把他叫到这里,我看得出来,这人是条汉子,我不想让他死。”
“哼,在这鬼地方,这些战俘早晚得让渡边折腾死。对啦,老哥,你咋也跑这儿来啦?”
山田深深叹了口气:“我也是才明白,当初长官要我们善待战区的中国老百姓,甚至命令我们发放军粮赈灾,约束士兵不许扰民,现在看来完全是骗局,目的是取得中国老百姓的支持,和蒋的军队作对。可等河南战役打完,我们的大本营就不再约束部队了,士兵们憋了很长时间的怨气终于大爆发,干出了很多暴行,我厌恶这些虐待狂,厌恶暴行,实在看不下去,仗一打完,我就申请调到这里来了。”
“俺也正后悔嘞,当初真不该为了点粮食就帮你们干活儿,这叫啥事儿啊,以后都没脸回村了,说难听点,俺这是当了汉奸,下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老哥,你知道俺最怕见谁?就是那个翻译官高升,一看见他,俺就想起自己,就想找个耗子洞钻进去,没脸见人啊……”
“满堂君,你和铁柱都是好人,高升可不一样,这家伙人品坏透了,是个真正的坏人,我也很厌恶他。”
“老哥你说,他高升好歹也是个中国人吧?怎么会比日本人还坏?”
“满堂君,你这么说可不对,好人坏人不分国籍,中国和日本一样,都是既有好人也有坏人。”
“嗯,这倒也是,你这个日本人就不错,算是好人吧,挺够意思。”
满堂忽然感到有些头晕,身子晃了一下,几乎跌倒。
山田圭一看着远处,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脑袋顶上让枪子犁出道沟来,跟他娘的犁地似的,这两天老是晕乎乎的。”
“这个给你。”山田圭一右手一张,满堂看见他手里有个小药瓶。
“这啥玩意?”
“碘酒,把头上的伤口消消毒,别感染了。过一会儿你到车上拿两个窝头藏在身上,吃饭的时候每人只有一个,根本吃不饱。以后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讲,只要是我当班,就朝我点点头,我会把你叫到身边的,记住了!”
“老哥,俺和你明说吧,俺和铁柱不打算在这待啦,这他娘的不是人待的地方,要是不跑早晚要死在这儿,俺想回家……”
“恐怕不行啊,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