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喜铺好床后,轻声走到正坐在桌边打盹的叶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床铺好了,去睡吧。”
叶老夫人捏捏鼻梁,喝了口茶道:“看见蓉儿今日很是反常,我有些不放心,打算去看看她。”
“可……”
“芮喜,扶我过去吧。”
这厢叶蓉哄睡元宝后,一个人披着衣服坐在床边,听外面风声呼啸,她苦笑一声,流下两行泪来,接着无不悲哀地想,自从那天后,这是她第多少次独守空房了?
“少奶奶,少奶奶?”翠萍的声音。
“何事?”
叶老夫人听见回答,忙拍了拍门,回道:“蓉儿开门,是娘。”
叶蓉用袖子胡乱抹了把泪,就去开门。叶老夫人见她眼睛红肿,知道是哭过了,心疼地一把搂住,也哭道:“我的儿!你告诉娘,究竟怎么了?”
叶蓉也忍不住,倒在叶老夫人怀里大哭一场。好半天止住,芮喜劝道:“大小姐心有郁结,旁人不好说,但告诉老夫人是无碍的。”
叶蓉看着叶老夫人慈爱的目光,眼睛又是一酸,带着哭腔开口:“娘,蓉儿不想活了。”
如此,翠萍见天冷,便烧了一个炉子过来,叶蓉和叶老夫人围炉坐下。
叶老夫人道:“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受了委屈受了气,都告诉我,我是你的娘,我会为你做主的。”
叶蓉又擦擦眼泪,接着把前年发现李盛身上戴着别的女人的汗巾子,还有前阵子元宝生病,李盛却彻夜未归的事细细地告知叶老夫人。
叶老夫人听得,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好啊!这李盛也学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了。可怜我儿,受这样的委屈却说不出口。”
叶蓉还在抽噎,回头看着还在熟睡的李明朗,道:“若不是为了元宝……”
叶老夫人眉头紧皱,道:“蓉儿此刻还不能发作。”见叶蓉疑惑,叶老夫人便把要通过李家和曹家搞好关系的事说了,羞愧道:“怪我这个娘无用,见自己女儿受委屈也不能即刻为你讨说法。”
不愧是叶家唯一的小姐,叶蓉很快在心中权衡了利弊,道:“娘不要担忧,蓉儿知道了,这件事情,蓉儿会让它像这炉子一样,先宽容它慢慢烧着,最后一气灭掉!”说着,将茶壶的水倒入炉子,炉子里本就只剩下些微火,这么一浇,顿时“呲”的一声,冒出青烟。
叶老夫人拉住她的手,赞许一笑。
离李府不远的一处小屋里,李盛躺在床上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