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木凳倒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紧接着,传来秦慕阳冰冷的呵斥声。
“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整整三天,连个烧都退不了!”
亨利正要辩解,却被廖勇拉住了袖子,只得不情不愿地将滚在嘴边的话咽下。
屋子里无人答话,更让秦慕阳烦躁不安,“滚出去想办法,死站在这里干什么?”
廖勇赶忙将被他踢倒在地的木凳扶起来,扯着亨利走了。
秦慕阳坐在床头,定定看着床上的杨锦心,看着她趟在香软的苏绣被子下面,乌黑的头发散落在枕衾间,更衬得那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的没有了颜色,那双水雾缭绕的眸子紧紧的闭着,长睫没有一丝颤动。她这三天一直高烧不退,额头上附着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亲自绞了帕子给杨锦心敷在额头,秦慕阳又重新在床头坐下,一贯冷清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担忧。响了两声敲门声,秦慕阳没有出声,只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的人。顿了一下,门从外面被推开,廖勇和赵志军一前一后走进来。
“四少……”赵志军急切地开口,被廖勇扯了一下。
秦慕阳抬头看了看吊瓶里的液体,又伸手掖掖被角,抬手搓了搓脸,轻叹一声,声音低沉。
“说吧,什么事?”
他已经不管不顾地在这里住了三天,不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了。
“徐州出事了!”赵志军上前一步,急切地望着秦慕阳,“苏师长发来电报,已经两个月没有军饷发放,下面都在传……”
说道这里,赵志军停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慕阳,被他一记冰冷地眼刀刺过去。
“继续说!”
“是!是……传说……传说总统要削权,秦家要倒台!”赵志军踌躇着,恨恨地道,“一定是那个楚文甫没安好心!”
廖勇和赵志军都面色凝重地看着秦慕阳,却见他站起身来,双手插在裤袋,皱着眉,低头慢慢在屋里踱了两步,问道:“这事,传到军部了么?”
“没有,电报是以家眷的名义发到侍从室的!”
秦慕阳点点头,一手撑着下巴,轻轻摩挲了一阵,又看向廖勇,“北方有消息么?”
廖勇皱着眉摇头道:“还没有!”
赵志军又插嘴道:“苏师长这次是秘密发了电报过来,这消息也只是在私下里流传,但是,我们得防着事态扩大,如果影响了周边几个部队就……毕竟,那些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