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吧,等你病好了,我就和你一起走!”
这是杨锦欢在之后跟杨锦心说的话,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内一片清明,杨锦心看到她那黑而亮的双瞳深处的依恋,那是她对自己侵入骨髓的依恋。杨锦心终究还是不忍拒绝姐姐,那就让她再跟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作最后的诀别吧!
事实上,那场初冬时分的大雨,真就侵蚀了杨锦心的身体。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她一直断断续续的低烧不断,每日昏昏沉沉,没什么精神,每天的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两只手背已被针扎得有了很重的淤青。秦慕阳不止一次地训斥亨利,但是,任凭亨利用尽方法也没能让她尽快痊愈。
时间拖拖延延到了冬月间,过了小雪时节的金陵城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早晨起来,乌衣巷的小洋楼伫立在这一片雪白的世界中,花园里的白梅树零零散散开出了花朵,似有似无的清香在空气中环绕,沁人心脾。
杨锦心的病终于好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她穿着青色短袄粉白色襦裙,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小雪花慢慢飘落,江南的雪,也下得特别的温婉细致,一夜不停,也不过薄薄的一层。
花园里的白梅树高大粗壮,长长的枝丫正对着她的房间窗口,丰繁的花苞挂在枝头,再等两天,全数开放的时候,这枝上就分不出哪是花,哪是是雪了。
杨锦心生着病,房间里早就燃起了碳火,温暖如春。秦慕阳敲门进来的时候,就见她正站在敞开的窗户前,寒风争先恐后地灌进来,让她乌黑的长发高高荡起。
秦慕阳皱了眉,快步走过去,伸手就拉上了窗户,这才转头看着一脸淡漠的杨锦心,冷清的脸上难掩关切。
“这才好了一点,就站在这里吹冷风,针没扎够是不是!”他开口就是凌厉的责怪。
杨锦心看着仍旧一身白色条纹衬衣的他,深黑的眼睛深邃得快要将她吸进去一般,唇角轻轻勾起,后退了两步,慢慢转过身去,淡淡道:“每天在这屋里,难得下场雪,就刚看了两眼。”
秦慕阳看她落寞地缓缓走到床边,这场病,让她更加消瘦了,脸色也没了当初的红润,本来就大大的眼睛,更显得大了几分。
想到她已经半个多月没出过门,她才不过十七岁,比自己的妹妹还小了两岁,正是活泼乱跳的年纪,这一想再不忍心责怪她了。
秦慕阳想了想,开了口:“等会儿让亨利来给你量量体温,如果他说可以,我今天带你去看戏,从平京来了个京戏班子,据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