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老师应该会有一种淡淡的挫败感。
评价学生只有及格和不及格两种。
而且,老师会保证每一个人都及格。因为如果有人拿不到小学毕业证,那可是说不过去的。
不会有什么中学组织入学考试,也不会调查父母的教育背景。
调查也没用。我们所有的人,父母差不多都是农民,除了四戒。
等到和四戒慢慢熟络起来,我便问他,你为什么没有再打发油。
四戒告诉我,那不叫发油,叫摩丝。至于为什么没有再打,他没有明说,只是说不想了。
“学生应该有学生的样子,打摩丝不是学生该有的样子。”
二毛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时候,胸前的红领巾并没有随风飘扬。
……
四戒的墓前已经有一个花篮。
我知道那是二丫摆的,放在墓碑的正中央。
我把带来的花篮放在二丫花篮的旁边。
从对称美学上讲,我应该把二丫的花篮往一边挪一点,然后两只花篮就可以居中放置。
这可能跟我的职业有关系,当编辑久了,总会在排版布局上有些强迫症。
不过,我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强迫症。
二丫是四戒的妻子,我只是他的朋友。
妻子的花篮理应放在正中,朋友的花篮放在一边就好。虽然四戒生前总是当着我的面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想打他。既然女人如衣服,你随便穿一件不行吗?为什么非得是二丫。
……
我暗恋二丫这件事在初中开学的时候被四戒知道了。
实验小学到实验中学之间只隔了一堵围墙和一个暑假。当我和四戒出现在同一个班级的时候,我还是很高兴的。
这个暑假还发生了一件让我比跟四戒再次同班还高兴的事情,就是我二次发育了。
连我爸妈都十分惊叹,我一下子长了二十多公分。长裤变九分,短裤变底裤。
在教室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四戒问我,暑假是不是吃了金太阳。我二话没说,就要给了他一顿暴击。
面对两个月前还比自己高一头,现在和自己一般高的四戒,我一点都不怵,着急展示着自己的力量。
直到四戒一把掐住我的手腕,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并没有跟身高同步增长。
在我的求饶下,四戒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