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给了她一个什么眼神,或者什么嘴型,我并不清楚。
讲台上老师的粉笔恰到好处地擦着我的头皮飞过,不偏不倚飞进四戒的嘴里。
四戒幸好当时嘴张得不大,或者应激反应及时,不然这辈子可能跟我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
还记得那个时候真的很单纯,这样说其实只是为了不要让人觉得自己当初真傻。老师说,他戴的眼镜就像汽车的反光镜,即使他写着板书,也可以看到我们在下面有没有认真听讲。
四戒吃粉笔后来成了一个笑话,广泛传播于实验中学的各个角落。但更多的是赞扬当时那位老师手法精准。
后来一起在酒吧喝酒,聊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四戒开玩笑自嘲说,别人都是用嘴接飞镖,他是用嘴接粉笔。
马上有朋友不乐意,调侃四戒说,你怎么不说你是小狗接飞碟。明明是老师扔得准,你还给自己脸上贴金。
甚至有人感慨,如果老师去学了射击,会不会就没王逸夫什么事儿了。
后来大家一致认为这个结论不成立,毕竟那位老师后来再也没有扔准过,在各位同学的脑袋、脸部都有过命中。
初中之后,四戒的突然退学让我一时难以接受,至于二丫,好像一切如常,如期而至的中考她甚至考了年级第二,创了她初中生涯巅峰。
第一名是王大春,实验中学初三没有重名。我的智商随着身高一起发育了。
很遗憾,那也是我的巅峰。无论是身高上,还是学业上。
我和二丫进了县一中,我在实验班,她在普通班,我们还在一个校园。至于二毛,已经在北京靠着亲戚,搞起了房地产。
这是从乡邻们的口中听到的。高中三年,我的世界里没有四戒。我知道他在北京,他知道我在县一中,但我们没有任何信息交流。
……
现在,四戒,二丫,和我,又在一起了。只是四戒在地下长眠,我和二丫在地上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