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后话。
又是一年九月,和2000年的九月、2001年的九月、2004年的九月一样,都是开学的季节。
又是一年九月,和2000年的九月、2001年的九月、2004年的九月不一样,二丫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和已经在北京小有成绩的四戒团聚,也终于实现了那个下午,我们在实验中学操场上立下的考进县一中、大学去北京的梦想。而我,我坐进了高三补习班的教室,成了花花的同桌。
“二毛,没想到,我们又成同桌了。”花花对我说到,“还真是缘分!”
成王败寇,我本想犀利反击花花,最终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而是伸出手去,“你好,同桌。”
花花赶紧伸出双手跟我握手,脸上笑开了花。
“怎么?”我有些不高兴,“我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让你这么高兴吗?”
“没有,没有。”花花赶紧辩解,“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你可以给我辅导功课,所以我很高兴。”
今天的我,回看十年前那个下午,花花对我和她再次同桌的笑容,绝对不是可以再次给她辅导功课的兴奋,而是和她暗恋的男孩再次相聚的喜悦。
我没有喜欢过花花,所以,我完全不会注意到那些细节,一个女孩眸子里的温柔和兴奋。
因为二丫去了北京,我也终于和四戒有了联系。四戒给我打开离开实验中学后的第一个电话。
当我掏出诺基亚手机接起010开头的电话号码,我第一反应是来自二丫的问候。
“兄弟,你好!”四戒的声音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我还是能清晰辨别那就是他。
他不再叫我二毛,也没有叫我大春,而是叫我兄弟。
“你好,四戒!”我还是习惯叫他四戒。
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在电话那段的停顿,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人叫他四戒了,或者诧异我居然没有叫他秦总。
我们好像都有些不好意思,一肚子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那种尴尬,像是重逢多年不见的前女友,而且前女友手里还牵着一个和你们分手年份一致的孩子。
你不敢贸然去问孩子是谁的,也没敢说孩子爸爸没一起逛街。
“加油,兄弟!”挂断电话前,四戒最后说到。
“嗯。”我回答到。
一周后,邮政通知我有包裹。我去领回来,拆开一看,是一台MP4。
来自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