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齐谈笑风生地道:“想我身为一国之相,何其风光。转瞬之间,沦为丧家之犬,岂不可悲。”
“秦王废太后,驱逐四贵。这件事,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我今日来此,也是为了这件事。”虞卿迎视着平原君,“平原君,范雎乃布衣之士,流亡他国,能够得到秦王重用。且周旋在秦王、秦太后、四贵之间十年。今,献计秦王,废太后、逐四贵。秦王一朝夺权,秦国未乱。此人,不可小觑。”
“是啊!”平原君听过秦太后、魏冉等人的事迹,感慨万千,“秦太后虽是女儿身,其志向、胆略,不弱男儿。遥想当年,秦太后不过是秦惠王八子,身为低微、卑贱,竟能与秦惠后、秦武后相争,夺得秦国天下。”
魏齐接过话来,“不仅如此,秦太后还能与诸侯周旋,欺压楚国,兵伐魏、韩,远征齐国。她一介女流,兵不血刃,就彻底解决秦国数百年的宿敌,义渠之患。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虞卿也道:“芈八子能够与秦惠后、秦武后争位,夺得秦国天下。又能周旋诸侯,解决义渠。魏冉之功,无人能及。”
“是啊!”平原君双眸涌现出崇敬之色,却为他的命运多了点惋惜,“魏冉三次为相,为政四十多年,而不落败。为秦国南征北伐,征战诸侯,立下赫赫战功。晚年,却被秦王驱逐咸阳,何其悲凉。”
魏齐见秦太后、魏冉的命运与自己何其相似,共鸣道:“秦太后、穰侯,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怎知晚年,却得不到善终。秦太后被秦王囚禁章泉宫,穰侯被驱逐出咸阳。他们的下场,不正是印证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朝富贵,不过过眼云烟。”
“平原君、魏相,秦太后、穰侯是何其人物。秦王废太后、驱逐穰侯,却没有引发秦国动乱。足以证明,秦王手段高明。秦王、范雎合力,不可小觑。”虞卿见平原君、魏齐都是有感而发,却没有意识到他们二人会有如此下场,皆拜秦王和范雎所赐。
平原君心里涌出莫名的不安,点头道:“秦王废太后、驱逐穰侯,秦国朝政安稳,是不能小觑。”
魏齐见气氛骤然冰冷,大笑道:“秦太后、秦王、魏冉虽是厉害人物。我们怎能忘了,赵武灵王的功业又是何其雄哉。秦太后虽能在季君之乱脱颖而出,掌控秦国天下。赵武灵王却能逼迫秦太后,立当今秦王。若非赵武灵王相助,当今的秦王,还在燕国为质。”
平原君想到父王取得的赫赫功业,也道:“是啊!赵主父是我赵氏男儿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