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染摇了摇头,“如此光景,能有个片瓦容身已然不错。”
温裕听了这话,也想到青染家中发生的变故灾劫,心中同情又生出几分怅然。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非身处盛世,得遇明君,何以一展所长,又何谈抱负。想到自己曾几何时,也有一腔报国之心,可惜生不逢时,命运弄人,只得郁郁寡欢,沦落街头卖画为生。
少年轻狂,王城之内,高堂之上,把酒论诗,对月当歌,何其快意,何其潇洒。到头来,只余一声笑叹,百无一用是书生。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温裕还因此难过了许久,望着如今陌生又熟悉的青染,忍不住问:“你这些年来去了什么地方?”
青染叹了口气,“往事不必再提,我这次来洛阳是寻人的。”
“寻人?”温裕瞧着青染的打扮,全然没有半点当年柔弱的书生气,反而有一种肃杀的冷意。
“你在洛阳这么久,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蓝衫白衣,容貌俊美,充满贵气的年轻人?或是一个穿着杏黄衫,腰挂长鞭的妙龄女子?”青染问。
他被萧候爷的人缠住,好不容易脱困,又听说白家出了事,赶回去的时候已然迟了。白玉玦和白玉蝶都不见了,他只好一路走,一路向人打听他们的消息。
这一路打听着,就走到了洛阳,想不到会在洛阳见到旧时的老朋友。
温裕摇了摇头,疑惑道:“他们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找他们?”
“他们…”青染想起在白家时,白玉玦对他的照顾,声音酸涩,“是我父亲的故交。”
“你这些日子一直和他们在一起?”温裕问。
青染点了点头,“他们对我很好,只是他们家最近出了事,所以我们失散了。”
温裕了然的点头,他误会了青染是被他父亲的故交所救,一直收留,所以这许多年不曾听过他的消息。如今青染一心想找到他们,想必也是打算报答他们的恩情。
不错,世间最珍贵的就是恩情,古有舍生取义,为了恩义,就算是豁出性命也当是在所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