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袁世信这么一说,孙貂寺冷汗直流,不住叩首道:“相国大人饶命~”
袁世信轻笑一声说道:“孙貂寺这是哪里的话?本相可不敢对堂堂内务大总管如何,你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随便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本相可就要感谢皇恩浩荡了。”
说完,袁世信一甩袖子走了。
御书房内,司马文德半张着嘴看向司马相乐,呆愣在那里。
随后整个人一阵恍惚,堆坐在地上。
司马相乐额头抵在书桌之上,弓着身子,双手捂住剑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
在司马文德眼前,开出一朵朵血花。
司马文德的肩头开始止不住地抖动。
已经没了任何力气的他,将头侧向司马文德,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看着泪水在儿子的脸上肆意横流,看着那张苍白无助的脸。
他好像见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哭着喊着“父皇”的儿子。
嘴唇微动,已经气若游丝的他,喃喃道:“德儿,不哭,不哭~”
司马文德的右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嘴巴,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来,生怕自己的哭声将父皇那点微弱的声音盖住。
眼神有些涣散的司马相乐终于攒出来一点力气,轻声唤道:“德儿,德儿~”
司马文德向前挪了几下,将脸凑到司马相乐面前,抹了抹眼泪不住地道:“父皇,我在这,我在这儿呢~”
司马相乐抬起了左手,慢慢抬起,去够司马文德的脸。
司马文德抓住司马相乐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轻声说道:“父皇,孩儿在这呢。”
司马相乐轻喘几下,费力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了长大后的儿子。
指尖微动,轻触司马文德面颊,他费尽力气说道:“德儿,要活下去,活下去……”
握着司马相乐左手的司马文德感觉到父皇的胳膊一沉。
他眼睛睁大,终于哭出声来,大声嘶喊着:“父皇~”
司马相乐的右手已经从剑柄上滑落,晃了几下,一动不动。
那柄短剑,是他准备用来手刃袁世信的。
在司马文德与袁世信来到御书房之前,在他与十八名小太监安排妥当之后,一把短剑就横在他的颈上。
出手的,是这十八名小太监的头领。
他叫宫矩人。
这个曾经是司马相乐身旁的书记官,在其被迫退位之后,担任史官的太监